她每一个世界,都费尽心力去做一个很真诚的人,即使角色崩坏了,即使受到很多惩罚,可是这个位面的人都不能善待她。
周四晚上,谢韶筠被推进手术室,她与简晴的平车交错着,被推到了一起。
手术很成功,肾脏移植后没有排异反应。简晴于手术灯灭掉的昏暗里,清醒过来,歪头时,看见谢韶筠尖尖的下巴从旁
边手术枕上滑下来,耳边有医生大声喊着:“不行了,病人快不行了,除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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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呼吸机。”
谢韶筠的胸口放着巨大仪器,除颤仪一抬起来,她整个人都要跟着被迫起伏。
简晴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奇怪、她开始挣扎着要起身,可是她身体里刚刚进入一颗新的肾脏。麻醉的劲儿还在,她根本没有力气。
于是她努力挣扎着往那边看,手术灯晃着光,绿色的刷手服来来去去,缝隙里,谢韶筠奄奄一息的歪过头,小狗眼弯着,似乎看见简晴了,她明媚无声说:“简晴你啊,真的很没用,永远在捡我不要的东西。”
27岁那一年,池漪在一个社交软件上,看见了一句话。
人这一生分为三个阶段,幼年,青年,老年。
诗人林语堂说,没有人会觉得这是不美满的,就像一天有上午、中午、日落。一年有春夏秋冬四季,这都是再好不过的安排。人生没有好坏,只有在每一季里什么东西是好的。
池漪想,自己的人生跟诗人描绘的世界不同,她的人生只分25岁以前,与25岁以后。
25岁以前,一天有黎明与黑夜,一年分春夏秋冬四季。
25岁以后,她的人生季节里所遇到的,无论什么东西都是坏的。
当有一天,她发现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意义的时候。
她决定去看一场海,谢韶筠去世前,s上po出来的海洋,每一帧图里都有涨潮落潮。
涨潮的时候,波涛汹涌,退潮时海阔天空。
池漪想,谢韶筠两年前去看海时,大概在跟整个世界告别。
池漪也想去看看了,于是很突然的一天,她离开办公室,给谢倾城打了通电话。
“能在斯里兰卡给我安排一位导游吗?”
谢倾城说:“可以啊,谁叫你是我合作伙伴呢。”
“我二妹,谢藏星可以吗?你等两天,我叫她把诊所里工作推掉,专职陪你出去旅游。”
池漪站在巨大的落地窗边,语气如常说:“谢医生就算了,我暂时不接受心理咨询。”
“池漪。”谢倾城叹口气,没再开玩笑:“按道理话不该我来说。谢藏星是我二妹,你的情况我大概听说过两句。不要怪我多想,作为朋友兼合作伙伴,我认为你不应当去看海,你那么聪明,肯定清楚病人生病了,要去看医生的道理。”
池漪没有否认也不承认,只笑了笑。转移话题问:“我有空就过去,上回报表的事情有几处纰漏……”
谢倾城笑骂她老奸巨猾转移话题,并表态自己既然听见了这件事,不可能装糊涂。
“其实你要去斯里兰卡,我这里倒是有个很合适的人选。说到这里,有件事拜托你。”
“你说。”
谢倾城:“我小妹又在陌生女人身边醒来了,因为次数太多,那边警方把她拘留了,你落地后可以帮我把她保释出来。”
池漪表情颇惊讶:“鸢尾花的画家?”
“嗯,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艺术家嘛……但你别误会,谢好运不是随便的人,都是那个女人心怀不轨,是她不好。”
护短也不是这么互的,池漪嘴角抽了抽。
便听谢倾城说:“小妹在斯里兰卡有导游证,你要去玩儿找她安排,她比谢老二活泼,老谢家就她一个招人待见会嘴人的小太阳,家里老头老太宝贝着呢,你把她保释出来后,她要是说几句语出惊人的脏言脏语,别给脸子哈,不然我回头回家准没有饭吃。”
池漪开口就要不讲情面拒绝。
谢倾城像是知道她的意图,赶忙说:“那就麻烦池总担待我小妹,对了,她大名谢韶筠,小名谢好运,待会我把证件发给你,祝你旅途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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