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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叙感觉自己坠在棉花里。
不是一般的棉花里,是棉花糖里。
一切都是自然顺利地发生,他们一起慢了世界好几个半拍一拍的,可此刻他们却牵着手,一同站在世界面前。
白叙就想,那慢几拍有什么不好?笨蛋一点有什么不好?
生命会把最好的给他。
那就牵手嘛!那就偷偷摸摸又光明正大地牵手。
白叙没有挣扎,也没有做出任何异样、突兀的举措。他任由时弦拉过他的行李箱,又牵着他的手,亦步亦趋地跟着时弦,踏入这片未来他将生活几l年的土地。
这又是另一种人生。
白叙能触碰到的,就是时弦微凉的指尖。他感觉到他似乎还有些微颤着,便紧了紧手掌握了回去。
他们谁也没开口,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大概这一刻,便是心有灵犀,自也不必多言。
之前白叙已经在格里高利校内购买了公寓,时弦开车把白叙送到了公寓。
坐电梯上了楼,一路无言,可到了公寓门口,时弦没有走。
白叙把行李箱从他手里拽过来,靠在门口,瞧着时弦。时弦低着头,没多说什么,闷头蹿进了公寓客厅。
白叙在后面跟着时弦的步子也走进来,闷着头哧哧笑着。
他笑他慌张里带着笃定,他笑他就是这样闷着头,一头闯进他的生活。
时弦充分地证明了,只要你主动,就会有故事,他的耐心和爱意织就了密密麻麻的网,看见白叙跑出拘束,冲进了自由的领域,于是拎着网就冲上去了。
对着头一把就把嘘嘘兜住!什么有的没的真的假的,那些都不管!
想要白叙,真的……很想要他。
就只是他,旁的人都不行。一年,十年,旁人都不行。
白叙在他背后这么笑着,给时弦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偏偏时弦还在那里故作严肃。他一屁股坐人家公寓客厅的沙发上,抱着胳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不是急性子的人,反而,他是很会学习的性格,相信付出后的有所得到,很会针对性地努力。总之,很有捕猎手的耐心。
自然,他也相信自己。
于是,过往的时间里,他可以任由白叙去选择。他只做好自己的事情,他相信自己是最好的。
那么现在,到了揭开谜底,或者说,迎来考核的时候。
时弦坐在沙发上,当白叙把行李箱拖进来,白叙也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时弦就又站起身。
他在白叙茫然的目光里,单膝跪地,轻轻蹲靠在了白叙面前。
这是祈愿的姿势,也是暧昧的、往往被用来调情或者求婚的姿势。
白叙抬眸,就是半跪在他面前的时弦。他可以将时弦的面容和每一分表情都尽收眼底,他看得见时弦每一分表情中的波动。
时弦抬
起手,握住了白叙的指尖。
“嘘嘘,我好喜欢你。这么多年,你是爱豆我喜欢你,你不是爱豆我还是喜欢你,除了你,我喜欢不了任何一个人。”
时弦语气哀婉,恳恳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