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顾老师,是哪位?”
“顾老爷子的嫡孙,画院的老师,顾画楼。”
“你不能去。”
“为何?”
当然是怕你出事。
顾画楼衣冠禽兽,阿姐,你根本不知他背地里的阴狠面目,今儿个但凡她行差踏错,生意不成,枪子就得落下来。
太危险了,霍青荇不允许白微涉险。
“阿姐……”她顿了顿,捉了白微的手放在掌心:“你多陪陪我,别去赴宴了,行吗?”
“你知道我很仰慕老爷子的人品学识……”
可被无数人仰慕的老爷子,并不会教孙子。
“惊蛰。”她一脸惑然:“你是不是……有别的话要说?”
霍青荇松开她:“没有,我就是醋了,你宁愿去给老爷子过寿也不肯陪我,我就知道,只有我念着你的份,我在你这儿却不是第一位。”
她委委屈屈,白微失笑:“那我不去了。”
“你去吧。让我醋死在家好了。”
白小姐眉眼弯弯:“不去,陪老爷子过寿哪有陪我家惊蛰来得舒心?寿宴上尽是人,人多了,没甚好看的。”
她只是珍惜每一次和顾老爷子交流学问的机会,但交流学问,远没她看大的阿弟来得重要。
“摸摸头,不气了。”
霍少爷由忧转喜:“我气什么了?你不要胡说。”
少年人的脸阴一阵晴一阵,白微习惯了,眸光一瞥:“你领带歪了。”
“你给我系。”
她偶尔霸道,白微脾气好,乐得宠她,身子前倾,重新给她打领带。
嗅着鼻尖飘来的香气,霍青荇有一霎晃神,迷迷糊糊的,好似走在迷雾里,分不清方向,又不愿睁开眼睛看清。
“青荇……”
“嗯?”
白微嗅她颈间:“这是什么味道?”
“哪、哪来的味道?”
霍青荇混沌的脑子迅速恢复清醒,心重重一跳——不会吧?!
“不对。”
之前外面在下雨,到处是泥土味,这次离得近了,没旁的干扰,白微贴近她肩膀,一语道破:“茉莉,忍冬。”
她身子后退。
霍青荇兀自心虚。
茉莉,忍冬的气味她很喜欢,不喜欢的是白微,白微母亲生前尤爱忍冬、茉莉,她不愿触景生情,避之不及。
久而久之,为讨她自在欢喜,霍青荇从不用带了这两种味儿的香水,家里更不种植这两样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