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郁如此说,最初还是因了金吾卫统领多问了几句绫枝绣品的缘故,他和绫枝幼时在一起,如今回忆起来,也觉江母甚是古怪,比如她虽甚是善绣,却不并不愿让绫枝触碰和绣有关的一切,甚至她还曾在年轻时去过京城,和当时的贵女宫妇联系密切,就连来江南的时间,都和继位时差不多……
陆郁是先有了这大胆的想法,越调查发现越为真切。
本来他是想将这秘密烂在心里的,可是如今,却改了想法。
既然枝枝能说出那番话,看来不下狠药,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回心转意了。
若此事东窗事发,那便触及了陛下最隐秘之事,当年陛下来位不正,因了那绣女将衣带诏上遗诏改二为三,又将原衣带诏带离了,始终想找到那绣女灭口。
太子如今护着爱着绫枝,可真到东窗事发那一日,以他的性子和地位,断然会将绫枝果断舍弃。
而他却不同。
太子位高权重,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不会沾染罪人之后。
他却愿意护她一生安稳。
待到那时,绫枝便知晓,哪怕是所谓外室,也好过一生飘零孤苦!
到了那时,她也会明白,谁是真的值得托付之人!
陆郁思索着如何布局,沉思着回了府邸,他如今刚开府,小丫鬟们见他进府,都请安道:“老爷回来了。”
陆郁含笑应了,便看到母亲身边的婆子过来道:“老夫人让您过去说话呢。”
陆郁来到母亲身边,却看到母亲神思不属,一脸慌张的模样。
陆郁不由皱眉:“这是怎么了?”
“阿郁,你老实告诉娘,那江家姑娘,是真的出了事儿,还是你有事儿瞒着我?”
陆郁一怔:“您……怎么想起来问她了?”
“她……她是不是没死?”陆夫人犹豫半晌,还是道:“她还在京,对吗?”
陆郁沉默,显然是默认了。
“你……你知道她在何处?”
陆郁不耐烦道:“母亲又是怎的知晓的?您在何处看到她了?”
“她是不是……被贵人收了房……”陆夫人一脸吞吞吐吐:“你究竟知道多少?”
“儿子什么都晓得。”陆郁一脸平静:“她前些时日,便已在东宫了。”
“儿啊,她就是个祸水!自持有几分相貌,竟大胆到和太子勾搭上了!”陆夫人全身发颤:“还好此事已经平息,如今她伺候太子,晴柔跟了你,也是两下无事,你千万莫要因了那个女人,和太子有了间隙啊!”
“她并未主动勾结太子,她心里唯有儿子一人。”陆郁皱眉道:“母亲,您是怎的知晓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