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这些都是我们挑好的首饰,岂有送别人之理?你欺负谁没见过贵人呢!”陆郁在朝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陆母在京城,逐渐也有了气势:“我们已经挑好的首饰都包起来,大不了,让那贵人去陆府找我们理论!”
除了太子和皇帝,如今陆府谁都不怕,再说太子宫中无人,宫中的贵妃娘娘也不会要这等年轻贵女的首饰,陆母因此才敢说出这等话。
“陆夫人,还真是不巧了,”正在此时,有一内监模样的人走上前,淡淡道:“这首饰是殿下亲自下的旨,要首饰的,是我们主子心尖尖上的人,就连她进宫,殿下都怕摔着碰着,陆府的门,她怕是不会再进了。”
陆夫人一怔,认出是太子的内侍,忙赔笑道:“原来是主子娘娘相中的,那还真是巧了,公公您一句话,我们包了给娘娘送去也是应当的,晴柔,快把首饰拿出来奉给公公——”
林晴柔认真挑选了半晌,心里也有了几个喜欢的,如今被夺爱,更是难舍,但也只得忍气吞声,含笑上前,双手奉上。
谁知那公公却一脸倨傲的捡了几个淡淡道:“就这几个吧,剩下那些花生桂子什么的,太俗气,我们姑娘眼光高,也看不上这等俗物,你们就留着吧。”
一番话说得陆夫人一怔一愣,平常李御身边的太监都人精儿似的,今日怎的说话让人如此气血上头,但也只能忍气吞声,赔笑应了。
心里却不由嘀咕,也不知究竟是何等仙姿之女,能得太子如此宠爱。
出门一眼看到马车窗里的皎洁侧脸,却登时愣住:“绫……绫枝……这不是江家的女儿吗?”
“是江家的姑娘,但姑娘的闺名,却不是夫人能叫的。”那公公淡淡道:“云泥有别,夫人日后,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说罢,宝马香鞍浩浩荡荡而去,只留下她们两个人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望着满目琳琅的首饰,回想起方才陆夫人忍气吞声的模样,纵使清冷如绫枝,也有几分快意,她轻声道:“殿下何必如此张扬?”
李御倚在车壁上,语气仍一如既往的沉稳:“你是孤后宫唯一女眷,有怨就报,有恩就偿,大可多些张扬。”
绫枝不由怔了怔。
从寄人篱下,到随陆郁入京,她一直压抑所思所想所为,韬光养晦,低调行事,唯恐惹祸上身。
李御却要让她,多些张扬。
绫枝垂眸,语气冷淡:“我和东宫并无关系,更不是东宫女眷。”
“那你是孤唯一心悦之人——”李御挑挑眉,低声道:“孤自然要对你好,余下那几句,仍然都可不变。”
望着绫枝决绝而去的背影,陆郁气得全身发颤。
他如此挚爱绫枝,一心一意为她着想谋划,她却如此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