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郁胸膛急剧起伏,敷衍:“此乃殿下私事,不劳公公费心了。”
话虽如此,可那双眸子里翻滚的爱意,思念,嫉妒,情绪,皆无法遮掩。
陈公公见了,淡淡笑了声:“还真让贵妃娘娘猜对了。”
陆郁皱眉,不愿多说什么,可看到枝枝和太子的身影,他脚下发软,连去何处都不晓得。
“有句俗话说,好女怕郎缠。”陈公公自问自答,笑道:“奴才想着,殿下身为储君,身份尊贵,生得又甚是英武,怎会有女子,会对殿下不动情呢?”
陆郁终究忍不住,嘴角抽搐道:“不是这天底下的所有女子,都如同公公所言那般!”
“那不如拭目以待。”陈公公笑道:“我们倒不如看看这位姑娘,会不会心甘情愿,和殿下一同回宫去。”
陆郁脚步未停。
陈公公的那句笑语,却始终萦绕在他耳畔。
李御从此后仍和往常一样,在离杏儿村不远的屋子住着,几乎从不来打搅,若说日子和以往有什么区别,那便是杏儿村再也无人明里暗里排挤他们。
村里的人似乎在一夜之间有了默契,无论他们三人再如何动作,皆置之不理。
江诺和清霜也默契的不去提和李御有关之事,但江诺有一日望着取之不尽的人参燕窝,终究低声道:“原来这些东西,并不是他给的……”
他说的自然是陆郁,那时陆郁和自己约定,自己从东宫带出姐姐,便由他接应照料。
江诺并不愿陆郁带走姐姐,特意绕过了约定的地点和时辰,他特意来京郊小村庄逗留,一是为了躲东宫,二也是为了躲陆郁。
这些时日的种种照拂,江诺和清霜都觉得,定然是陆郁已寻到了他们,但并未惊动绫枝破碎的身心,而是选择在暗中照拂。
谁知暗中资助他们的,不是陆郁,反而是避之不及的东宫……
而陆郁……只要有心追查,定然能查出他们在何处,然而他竟连面都未曾露过。
江诺不知陆郁是被什么牵绊住了脚步,也从未期待过他的援手,但他未曾料想,陆郁竟会如此漠然,无论如何,陆郁如此做法,都无法让他原谅。
姐姐对此人,多年念念不忘,如今想来,当真不值。
清霜也不由得黯然道:“若非是他,姑娘那夜又何至于雨夜出门,被东宫所夺?”
“傻话——即便不是雨夜,也会是雪夜,他是太子,既然动了念头,我们便躲不过去的。”绫枝轻声道:“至于陆公子,若我们从未经过离难波折,也能在江南做一对儿平凡夫妇。”
一声陆公子叫出口,仿佛就此放下了很多前尘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