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郁在暗处帮助,始终未曾趁火打劫,出言逼迫,看来也不算图貌急色之人。
江诺冷哼一声。
他对陆郁的种种所为有感激之情,但他绝不会让姐姐给他做外室小妾。
因了水源不足,江诺和清霜皆是先紧着绫枝的饮食补汤,可除了必备的吃食饮水,旁的便无法顾忌。
绫枝已是好几日不曾洗沐了。
皆是清霜用巾帕沾了温水,给她擦擦身子。
若是自小便过惯了艰辛日子,也不会觉得苦,可绫枝却是在东宫被娇养多日的,哪怕就是锁在床畔的时候,除了行动不便,也是被诸多侍女精心侍奉,才养得一身娇贵好皮肉。
那时每一日,都会有人半强制的将她拖到温泉汤池。
绫枝视为奇耻大辱,闭眸咬唇,不发一言。
她对东宫的一切深恶痛绝,可她的身子,甚至开始有几分思念从前的娇养。
每寸皮肉,都忍不住渴望东宫的温泉汤池,和每次洗沐时都会贴心为她按摩,熏香的侍女。
东宫侍女打小调教,一双纤手沾了香露,揉过四肢百骸,连骨头缝里都是惬意。
脑海掠过这些画面时,绫枝便不许自己多想。
她好不容易拼死逃出了牢笼,却开始忍不住怀念笼中的安逸。
绫枝闭上双眸,此刻的自己,简直像是个可悲的笑话。
不远处的房中,冯公公小心翼翼对太子道:“都已经按着殿下的吩咐去做了,姑娘如今身子无碍,只是……只是……”
李御淡淡挑眉:“只是如何?”
“只是断了水源,又被那些村民孤立,姑娘恐怕要吃苦头了……”
李御闲闲翻了一页书:“吃点苦,对她日后有好处。”
如今吃些苦头,她才会晓得天下之大,独闯不易,待到再回东宫,自会察觉出东宫的种种好处。
到那时,他自会悉数补过来。
杏儿村村民对外来之人的挤压,最终还是传到了村长耳中,村长德高望重,特意将村民集合在一起严肃说起了此事:“听说住在那里的是个体弱的女子,你们也不必太过苛责,她在那荒地上,也妨碍不到我们。”
那些村民登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村长,您有所不知,前几日有风水师傅过来,说咱们村的文脉被影响了。”
“对对,那位风水师傅也是远近闻名之人,定然是有据可循才如此说……”村民七嘴八舌:“他所说的桩桩件件,都应在外来的这几人身上!你说若真是因了他们几人,影响了我们的文脉,这岂不是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