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这样想,李青梧的情绪就越发低落,周围的气压都沉了下来。
陈回春姗姗来迟,又给李青梧诊了一次脉,同样摇头:“还是那两种办法,拖得越久,越不容易治,两位自己看着办吧。”
秋澈喊住他。
“陈先生。”
陈回春笑眯眯地摸着胡子,回首道:“嗯?”
秋澈道:“我查过你,你不是京城人。”
陈回春眯了眯眼,乐呵呵道:“所以……?秋公子要说什么?”
“关于所谓的藤首草和过情关,”秋澈说到这,微妙一顿,“我翻阅过大量书籍,尚且只能查到只言片语,不知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藤首草能活死人肉白骨?”
陈回春沉住一口气,转身道:“秋公子,这就问的太多了些吧?”
秋澈微微一笑,坐在桌边,气定神闲地倒了杯茶,推到陈回春面前道:“请见谅。身为夜明城城主,自然要清楚手下每一个人的来历。陈先生若是不说清楚,秋某心中不安啊。”
她示意陈回春请坐,“这是府中最后一点锦龙雪莲茶了,整个大夏别无二家。陈先生确实不尝尝吗?”
双方僵持片刻,陈回春哼了一声,还是没忍住,坐下来端起了茶杯,闻了一口,顿时露出沉醉的神色来。
“好茶……好茶!”
秋澈挑眉:“现在能说了吗?”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陈回春叹口气,“老夫确实不是京城人,而是晋州人。”
晋州就是朝京相邻的城池,与南边的南夷密林交界。
“老夫的师父,是南夷人,一个游医——”陈回春苦笑一声,道,“我被他捡回去养大,他的模样也一直是个耄耋之年的老人,从未变过。”
“我并不知道他来自南夷的哪里,只是他自我有记忆起就一直在带着我在大夏四处云游,从没有去过南夷。我所知道的这些南夷传闻,也都是他告诉我的。”
“他老人家叫什么?”
“这就恕老夫不能奉告了。”陈回春遗憾道,“师父他真名叫什么,连我也并不清楚。”
送走陈回春后,秋澈靠在门框边,似乎还在思索什么。
李青梧问:“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秋澈看她一眼,说:“我以为他会提起那些传闻,想必是亲自见过所谓的藤首草的,如今看来……”是她想
()岔了。
李青梧心头一暖,反倒反过来,平静地安慰她道:“无事,治不好便治不好吧。”
秋澈深深看了她一眼:“……你不想治?”
李青梧:“可是治不好。”
“还没到最后呢,你怎么知道治不好?”秋澈道,“我不喜欢事先给任何事情做假定结局,即便做,也必须是好的结局。”
李青梧失笑。
她点头道:“好吧……那确实是我太笃定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太难治的话,也不用如此费心劳神,”李青梧轻声道,“我不希望你为我这种小事伤神。”
“这不是小事。”
秋澈顿了顿,看着李青梧微微愣住的模样,欲盖弥彰地扭头,加了一句,“能治好那就是大事。”
李青梧温和地笑笑,不置可否。
秋澈没看她,开始发呆。
她觉得自己很奇怪。
为什么偏偏面对李青梧时总觉得怪怪的,对其他人都没有这种感觉。
说不上来哪里怪,但就是怪。
会不自觉地注意对方呃一举一动,格外在乎她是否会跟自己肢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