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杀了。
秋澈许久没有说话。
她只知道秋初冬偏疼男孩,但王氏不是趋名逐利之人,不会因为这个就把她扮成男子。
以往她问这个问题,王氏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现在一切都有答案了。
是女孩就要死。
所以她从出生开始,就必须是个男孩。
或许王氏并不知道那些生下来的女孩最后去了哪里,但为人母的本性还是压过了一切。
她想把孩子留下来,于是让秋澈扮成了男孩,只为了她不被送走。
阴差阳错,却保住了秋澈的性命。
“……有查到秋初冬为什么这么做吗?”
玉明揣摩道:“按一些京城里的老人回忆,当年秋家主和林家主有时争执不下……林家主常说,若他是个女子就好了。”
女子,才更能体会女子的苦楚,不会因为一些无聊恶心的观点和她这个母亲处处作对。
可惜她英明半生,膝下却只有一个儿子。
秋初冬大概也是被她气到了。
于是当他成为家主,又发现了秋澈的女儿身之后,被他常挂在嘴边的,就是:“你要是个男子就好了。”
他当然不是真心这么想的,因为他能容下秋澈,是为了给他的宝贝儿子铺路。
说这种话,只是为了恶心人。
玉明深吸一口气,接着道:“还有一些证据,证明林家主并非因病去世,但时间久远,也没办法去挖坟确认她的死因……但我们怀疑秋家主,有杀母嫌疑。”
上一任秋家家主林曦活到四十出头,正值壮年,突然病来如山倒,说走就走了。
秋家所有产业,就这样都落到了秋家独子秋初冬这个纨绔子弟头上。
而今发现林曦死因蹊跷,当年在母亲病床前侍疾过、又是见过母亲最后一面的秋初冬,嫌疑就很大了。
玉明说完,安静地低下头,等待秋澈发话。
很久,秋澈开门踏进书房,冷淡地丢下一句:“收集证据,人证、物证……所有能定死秋初冬罪名的东西,不管是林家主还是那些女婴……全部做好文书,送到我书房来。”
“是。”
……
瑶台躺在摇椅上,翻着手里的话本,翻了半天,百无聊赖地又合上了:“好无聊啊……就没有点新本子吗?”
李青梧坐在旁边的石桌边看账本,闻言一动不动:“
你要是无聊,不如多看些账本。这么多账,要我一个人对,我可对不完。”
瑶台嘻嘻哈哈地过来给她捶肩:“哎呀,我们长公主殿下人美心善还能力高,辛苦你啦……累了就歇会儿嘛,这么急干嘛。”
李青梧无奈道:“我得早些回去,赶着吃午饭。”
“你怎么天天回去吃,”瑶台一下就泄气了,“你家秋城主管得也太宽了吧。”
“不是她要管,”李青梧莞尔,又有些不好意思,“是我想回去。”
“哟,”瑶台灵活地转了个圈儿坐回去,优雅地支着下巴,朝她抛了个媚眼,眼里散发出八卦的光来,“怎么,有情况?”
李青梧:“也不算……”
瑶台拍手,笃定道:“那就是有!”
李青梧:“……”
她没说话,过了会儿,在瑶台炯炯有神的目光下,煎熬地合上了账本,红着脸小声说:“是我心悦她……还没有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