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是这个意思,”王氏张了张口,又叹气道,“你心有大志,娘不拦你,可……总要保全性命再说,若真有这一天,娘不求你往后能继续大富大贵,平安就好。”
“还有青梧那孩子,”王氏迟疑道,“就算你们知根知底,你这样耽搁人家,终归不太好,以后说不定还会连累到她。如今新律颁布,若有机会……还是趁早放人家自由吧。”
秋澈“嗯”了一声,握着她已经十分沧桑的一双手,平静地看向正厅外,一片花海摇曳的花园,没再说话。
……
回了卧房,李青梧正坐在桌边看账本,一边在一旁的纸上写写画画。
听见脚步声,她抬头看了一眼:“回来了?”
秋澈应了一声,以为她又在研究新式的衣裳,走过去时顺便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酒楼布局,”李青梧温和道,“瑶台与我商量了一下,决定以东家的身份,入股玲珑阁。”
秋澈诧异:“你还要兼顾食肆一行?”
李青梧莞尔:“瑶台说,投资这种事,不分行业,能赚银子就行。如今我的衣裳铺子刚开业,定制款式什么的,处处都要用钱,还是得有个固定的收入来源。”
秋澈点头:“确实如此,不过……我不是升官了吗?一月俸禄有7万文,缺钱的话,尽管用就是了。”
李青梧竟然隐约从她话里听出了几分炫耀的意思来。
她摇摇头,觉得自己肯定是感觉错了。()
好啊,那我以你的名义,也入股玲珑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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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阁是整个京城最大的酒楼,只要维持住目前的情况,收益自然是源源不断的。
秋澈点头:“好,你做主就行。”
既然都是东家了,李青梧便也将自己的想法与她简单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瑶台说,要请人研究些新菜式,玲珑阁一楼大堂的说书先生说的故事也不够有趣,可以多寻些三教九流的话本来,吸引客流……”
她说起生意事来,向来头头是道。
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说这些的时候,眼里是有光的。
和那个整日毫无波澜,永远温和有礼的“长公主”不同,只有这时候,她好像才是属于自己的。
秋澈认真听着,虽然其实有些词都听不太懂,但还是会时不时回应几句。
偶尔询问其间含义,李青梧都会笑着回,是瑶台教给她的,很有意思。
她问得自然,李青梧也答得自然。
说得口渴了,她伸手去拿水杯,秋澈顺手便给她倒了。
“谢谢。”
秋澈放下茶壶,声音和她突兀的疑问重合在了一起:“你最近,似乎总是在提瑶台。”
李青梧握着瓷杯的手一顿,抬眼看她,犹疑道:“你……不高兴吗?”
“没有,”秋澈欲盖弥彰地仰了仰头,“只是奇怪,你们是如何做到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这么要好的。”
李青梧笑笑,低头小口抿了口水,说:“也许是,相见恨晚吧。”
“怎么说?”
“我总觉得,瑶台身上有种……很吸引我的特质,”李青梧斟酌着,形容道,“她很自由,很洒脱。”
她和秋澈很像,但又给李青梧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秋澈“嗯?”了一声:“怎么说?”
“上次袁符的事,”李青梧提起这个,想到当时看到的场面,不由咳了一声,接着若有所思道,“……她好像并不在乎。红袖招因为她‘破身’一事,生意都冷了不少,可她毫不在意。我也曾问过她,为何能做到这般……自如。”
“她说什么?”
“她说,”李青梧无意识地抿了抿唇,红着脸小声道,“这种事……做多了,已经没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