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只是不小心打翻了茶水,他却胡说八道,说原谅殿下失手可以,但要我家殿下去,去——”茯苓一时憋红了脸,半天吐不出后面的话来。
然后压低了声音,语出惊人了:“——去服侍秋大公子!”
其实当时秋初冬装模作样地扶起敬茶的李青梧时,说话声音很低,茯苓并没有听清,只隐约听见几l个字眼“服侍”“秋哲”这样的话。
本以为是听错了,但李青梧一瞬间表情变了,茯苓也就察觉到了不对。
闻言,秋澈脸色骤然一冷,眯了下眼。
“简直荒谬!”茯苓愤怒道,“我家殿下金尊玉贵,好歹也是堂堂长公主!哪怕嫁为人妇,也不是能被平民百姓平白羞辱的!”
“更何况,哪有人家一上来就要赶新儿媳侍奉旁人的……那可是姑爷的亲兄长!这传出去成何体统!”
说到这里,李青梧才垂眸,轻声制止道:“茯苓。”
茯苓愤愤不平地住了嘴。
秋初冬的表情在秋澈越来越黑的脸色里越来越心虚。
等茯苓说完,他还有脸小声接了一句:“若还是未出阁的公主也就罢了,如今反正都是秋家的人了,你李氏前面还要加个‘秋’字呢……”
秋澈听懂了。
秋初冬就是没死心,觉得公主都嫁进来了,怎么摆弄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反正秋澈又不喜欢她,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才肯娶的她呢。
李青梧哪怕被秋哲玷污了,一个女人,被丈夫的哥哥毁了清白,她敢说出去吗?
就算秋哲顶替不了秋澈,好歹也抢了她的妻子,也算是为这段时日受的苦报仇了。
秋初冬得意洋洋地想。
她要是不想让自己是女人的事暴露出去,就该知道把这事儿往肚子里吞。
不得不说,真是蠢到家了。
秋初冬这话说完,不止秋澈脸黑,柳氏的脸也黑了。
秋澈轻笑,喊了一声:“父亲。”
秋初冬被她喊得浑身一抖。
从一个月前秋澈从寺庙回来后,可再也没有这么正经地称呼过他了。
秋初冬虚荣心顿时起来了,却不由自主又结巴了一下,色厉内荏道:“干,干什么?”
“谁给你的胆子,如此公然羞辱皇家公主?”
秋初冬表情一僵。
秋澈却又朝他缓缓走了两步。
她低声道:“她既然嫁给我,就是我的人。”
“我希望你别忘了,是谁把你们送进大理寺的地牢的。”
“我能把你们送进去第一次,就能送进去第二次。”
“还是说,你觉得被关着不够劲道,想体会一次被严刑拷打的滋味?”
秋初冬想起潮湿阴暗、老鼠飞虫横行的地牢,不由打了个寒战。
他下意识想退后去抓柳氏肩膀躲一躲,柳氏却没和从前一样站在原地不动,而是冷着脸扯开了衣袖。
没等他回神,秋澈又揣着袖子,倾身微笑道:“这种话,别让我,也别让她再听见第二次。”
“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