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他终于逮到了机会。
那个洗衣服的小子不在家,打酱油去了,他老子倒是在家长吁短叹的,感慨日子难熬,快要撑不下去了。
于是桥屿敲了敲门,直接拿钱砸晕裴二祥。
裴二祥不想再去码头做苦力了,心情不好,便借酒消愁。
恍惚间看到这么多现金钞票,整个人都激动坏了。
他瞬间来了精神,有问必答。
“大哥是哪里人啊?”
“朝阳公社向阳村的,跟我妹子一个地方的。”
“你妹子是?”
“裴素素啊,你们香江有名的阔太太!”裴二祥眼里放光,满脸云霞,与有荣焉。
但是他又迅速灰心丧气了,因为桥屿问他:“哎?你居然是裴太太的哥哥,是亲的吗?亲的能让你在这里吃苦?”
“哎,可不是吗?我也一肚子怨言呢。可是我这妹子脾气大,性子倔,就为了她嫂子借出去四万块钱的事儿,非要我在码头做苦力磨练性子呢。我也是没办法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裴二祥可算是找到诉苦的了,简直把裴素素形容成了一个黄世仁。
桥屿有点意外,继续问道:“四万块?什么四万块?”
“之前我来,想沾沾她的光,她给了五万,有四万都被她嫂子借人了。又没说一定要不回来,结果她就生这么大气,哎。”裴二祥有倒不完的苦水,一个劲的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可怜虫的形象。
相对应的,裴素素好像就成了为富不仁的嘴角丑恶的六亲不认的黑心资本家。
这让桥屿觉得不太舒服。
他虽然想套裴素素的信息,倒也不想听别人这么败坏裴素素的形象。
可是他现在不能表现出来什么,毕竟这个裴二祥是个大嘴巴,好套话,机会难得,他还是多问点关键的再说。
于是他故作不解道:“那你跟你妹夫说说啊,让你妹夫管管她。你妹妹那么有钱,都是夫家的吧,夫家总能管管她的。”
“哎,可不敢说,我那妹夫可是个师长哩,管着一万多个兵,脾气又丑又大,偏偏特别的护短。我可不敢找他告状,回头不把我骂一顿都是好的。”裴二祥咂咂嘴,师敬戎他是不敢惹的,也就是看他妹子心软好拿捏,他才敢过来死乞白赖的抱大腿。
桥屿愣住了,师长?
没听说哪个师长这么有钱啊!
于是他故意质疑道:“不能吧,你妹夫要是个师长,就算有钱也没有这么多啊。你肯定是在吹牛。”
“我吹牛?哎,你这人真是没脑子,难道你没有发现我妹子跟师黛薇关系特别好吗?”裴二祥翻了个白眼,为这个好骗的男人感到无语。
桥屿是真的不知道她们的关系,便继续唱反调:“对啊,她不是师黛薇什么朋友的孙女吗?”
“什么朋友的孙女,我妹子啊,分明就是师黛薇大哥的孙子媳妇!如假包换的,不信你问问她孩子叫什么。我告诉你吧,大儿子叫师卓彧,天天被师黛薇带在跟前学金银造艺,那可是师家传承几百年的本事。二女儿叫师卓彦,嗨,说道这个卓彦,那就更不得了了。”裴二祥已经完全被眼前的钞票迷花了眼,差点把卓彦的秘密也出卖了。
就在这时,大壮打了酱油回来了,他冷着脸,打断了裴二祥,怒道:“爸!你又喝酒了?你把我小姑卖了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