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尽力替徐清菀去解决此事,但并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自己。
这件事既然已经让贺砚庭查了出来,他就必须登门致歉。
否则不知道会被作何理解。徐清菀的账号被封事小,如果令贺九误会他与父亲站向四叔那一派,问题就严重了。
因为对施婳的冒犯,很容易被引申为对贺砚庭这位新家主的不敬。
所以无论是对贺砚庭,亦或是对施婳,他都需要代替徐清菀致歉,并且要将自己摘干净。
他自问这段时间以来,没做过冒犯贺砚庭的事。
只是摸不准贺砚庭是否会将徐清菀背地里做的事归在他头上。
他独自一人在清吧静坐到天亮才离开,因为要去雁栖御府,所以也不敢饮酒,只喝了无酒精的饮品。
通宵整夜过后状态本就不好,心情还说不出的心烦意乱。
连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在踏入雁栖御府正门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心脏都快骤停了。
好像冥冥之中,听见什么碎裂的声音。
()管家游妈听闻他的来意是有集团要务找九叔相商。
游妈自然不懂集团事务(),只是知道近来贺家派系割据纷乱复杂(),九爷也格外的忙,她自然不敢耽误。更何况贺珩贵为贺家长孙,亦不是她一个仆欧能怠慢的人物。
她将贺珩请进门落座。
可这一坐下,一直到上午十点,楼上都全无动静。
贺珩渐渐觉得奇怪,他对贺砚庭的作息习惯早有耳闻,听闻他极度自律,经常天不亮就起身,从来没人见过他睡懒觉,是传闻中自律到近乎恐怖的存在。
何况最近时值多事之冬,怎么会像慵懒闲人一般睡到日上三竿。
游妈其实也觉得很奇怪,最近天冷了,太太会睡得晚一些,但九爷从不晚起。
最近事情又多,这个点,九爷通常早就出门了。
两人都深感迷惑。
而彼时主卧内的状况,他们自然不得而知……
施婳昨夜挂着泪痕入睡,睡过去时便已经精疲力竭,像是丢了半条命似的。
上午九点左右转醒,浑身酸疼得厉害。
只轻轻一动,就觉得从腿肚连同脚趾都酸楚难耐。
而身侧的男人大喇喇揽她入怀,清隽雅贵的面庞神清气爽,半分愧色都寻不见。
窗外一直在落雪,今年的初雪来得突然,刚开始便落个不停。
像是一片片羽毛落在窗沿,把她的视线都染成了一片洁白。
雪景美得动人心魄,她一个南方孩子,素来最喜欢赏雪。即便来到京北已经十余年,那种南方孩子骨子里对于雪的憧憬,并未被时间改变。
她那样爱雪的人,这一刻却无力欣赏。
于是对上贺砚庭幽深蛊惑的黑眸,愈发委屈怨怼。
她记得昨夜的情形,难为情到她恨不能失忆的程度。眼下又羞又累,只想继续入睡。
可又惦记着工作的事,不得不爬起来给相熟的同事打了一通电话。
一向满勤的她破天荒跟同事调了班。
不为别的,她实在下不了床。
如果不缓一天好生休息,她真的生怕自己去单位走路的姿势都让人瞧出不妥。
好在同事很乐意调班,毕竟施婳也不止一次帮过别人的忙,同事之间,大家礼尚往来很正常。
代班的同事年长她不少,听施婳的声音有些微哑,还以为她又病了,不由得贴心关怀:“小施,你还这么年轻,要多锻炼身体啊,最近传染流感的人也很多,你不舒服就好好修养,这几天我都可以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