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一想,也不觉得出奇。
沈家也算是京圈顶豪世家,一双手排得上号的百年望族,与贺家也属同一圈层。
圈子就这么大,他们相互认识也很正常。
只是没想到沈霁淮是周燕临的姐夫。
施婳那根事业脑神经绷紧,本能的念头是要不要为了时惜去联系一下周燕临,可转念一想,毕竟不熟,周燕临就算帮忙牵线搭桥,也是看在贺砚庭的面子上。
她并不想借他的势,更不想给他添麻烦。
于是念头转瞬作罢。
关乎明日安排的话题暂告一段落,回到正题,她细密的眼睫低垂着,莹莹颤抖,绵软柔腻的小手继续试探……
贺砚庭的呼吸加重,两人之间本就灼热的气温愈渐升高。
施婳眸光扑朔,心绪也左右摇摆,只能主动环住他的脖颈,心里有些慌,却仍是一心继续自己的盘算,“贺、贺砚庭,我……你不要嫌弃……”
说完这番话,她眼神乱飘,如果不是房间光线足够暗,她恐怕都说不出口。
她心思纯粹,没有旁的复杂想法。
因为从未感受过异性毫无保留不求报偿的爱,只觉得情人之间也应该礼尚往来。
不然她总觉得愧怍。
因为一心回报,所以哪怕羞耻,也鼓起勇气宣之于口。
她到底不是男人,也没当过男人,无论如何也不懂贺砚庭这一刻的苦楚。
她想得那样简单,以为自己可以安抚。
殊不知她所谓的帮助,于他而言,无异于火上浇油。
他不能任由她碰自己一下,因为只要一下,他那根克制的弦就会彻底断裂。
就像是在已经熊熊燃烧的火焰上浇洒透明的液体。
她以为是水。
殊不知是酒。
她会没命。
别说明天去港
城见她失恋的好友宋时惜,便是后天,她都未必能从这张床上爬起来。
压抑的黑暗里,贺砚庭指腹摩挲着女孩绵软滑腻的腰,忽轻忽重,像是在竭力克制某种情愫,时而温柔抚弄,时而重得像是能掐断她的腰。
少女清糯的嗓音一字一句,那般缱绻地溢入他耳中。
听着分明那样乖顺,于他而言,却宛若勾魂的狐狸——
她真是快要了他的命。
贺砚庭深眸晦涩,血气上涌,只觉太阳穴突突发胀,而胀痛难耐的又何止是太阳穴。
黑暗中,他哑然失笑。
施婳正迷茫眨着眼,下一瞬却被男人修长如玉的指骨抵住,她瞬间就咬唇轻颤,软软倒入他怀中,像是丢了魂儿,唯一残留的理智,是咬紧下唇,将可能发出的奇怪声音尽数淹没在喉中。
“乖乖,在哪儿、跟谁学的?”
那处被轻拢慢捻,他的嗓音是哑的,不疾不徐,透着居高临下的矜重,却隐隐弥漫着愠怒,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祇在朝不知死活的少女降罪。
施婳五感都是高度清晰的,甚至比昨夜还要更加醒觉,她没有丝毫醉意,也不困倦,更没有昨晚刚刚经历盛大的烟花告白后混沌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