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荇欲言又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凌贺津果然不是寻常人,二十二岁,她还像个快乐的傻孢子,除了毕业论文和考公刷题,心无杂念。而人家,已经能够分析利弊,出这种大胆又前卫的决定。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领证的时候,你跟我,都是第一次结婚对吧?怪不得!”
凌贺津点了点头,倒是还有心思开玩笑:“我以为你根本没注意到。”
“注意是注意到了,但确实也没有当回事。当时光顾着把结婚证拿回去给我妈看了,就怕赶不上。”
说起来苏母的病逝,凌贺津仍是觉得沉重。
苏荇倒是不那么悲伤了,毕竟都半年的时间了,她跟母亲承诺了要好好活下去,那就会努力快乐地过好每一天。
“但是,二婚的时候需要离婚证我还是知道的,当时你只给了身份证。”
苏荇忽地笑起来,那么明显的事情,但因为当时的心情,以及苏母病重的事情迫在眉睫,即使当时她就觉得似乎是哪里不太对劲,也没有来得及多想。
这个画面一直残存在记忆里,苏荇却从未想起来过,还曾为此庸人自扰。
不过,好事多磨,总算是苦尽甘来,再也不会因为“凌贺津的前妻”这个词而感到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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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荇又嘿嘿笑:“凌烨那么不开窍,看来是遗传了你呀。”
凌贺津微微挑眉:“这不好?”
“好呀,起码不用担心他早恋干坏事了。”
“早恋?十五岁的话,也不算早恋了吧?”
不过,智商和情商上看,确实早了点儿,还是再长大一些更让人放心。
“只要不满十八周岁,都算早恋!你儿说不定到了二十周岁也开不了窍。”苏荇教育他,“不要拿你的情况来对标你家大崽,你十五岁的时候能够独自出国读书,完成学业,他十五岁物理还在考个位数!”
凌贺津:“……”
确实没法比,一比就觉得心虚且心痛。
凌贺津连忙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会知道二婚需要离婚证?”
苏荇坦然回道:“因为当年相亲,有人给我介绍过离异未育的。我妈妈说,一定要看到他的离婚证才行,我的同事也跟我说,好多人到了扯证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没有离婚证,跟
离异的相亲,一定要多长个心眼儿。”
凌贺津欲言又止,显然这也涉及了他的知识盲区。他确实没有想过,有的人,是真的没有下限,这都能张口说谎?
苏荇哼哼道:“你相亲相的少,没见过的奇葩事情多了去了!以后我慢慢给你讲。”
凌贺津应下:“好。那你有没有早恋过?”
苏荇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凌贺津强装镇定:“随便谈谈。”
苏荇:“哦,那我不说了。”
凌贺津:“?”
看他茫然又瞬间失落的表情,苏荇忍不住哈哈笑起来,长发从肩膀上垂落下来,落到凌贺津的胳膊上,黑色犹如缎面般光滑且闪亮的发丝,与浅色的衬衣形成极致的反差。
凌贺津习惯性地从睡衣口袋里拿出一根粗皮筋,将她的长发简单扎成马尾,又说:“真的不能说吗?我想知道你的少年时代,是什么样子的,不是非要扒拉你的感情史。”
理智告诉他,这不是一种合适的行为,虽然他能做到不问过去只求未来,但,此刻他感觉自己也不是那么圣人。
苏荇笑够了才回道:“你想啊,我妈管的那么严,我哪有什么机会早恋?而且,同龄的男孩子都太幼稚了,跟我感觉不是一个世界的。你问问谭锦,能不能看得上凌烨。”
凌贺津:“……”
他觉得这话问出来,对小姑娘都是个极大的侮辱。
凌烨真的配不上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