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寻烟当时并未瞧见裴青。
她周身的药效已经在此刻达到了顶端,将她整个人蒸烧的极为难受,肩脊都在发痒,似猫尾缠肌。
身上的衣料紧紧地箍着她的腰,让她喘不上来气息,她只得一点一点解开她的衣带。
解开最外面的一层对交领莲衣百褶裙后,她褪下最外面一层后,里面便是舒适松软的雪绸中衣。
一阵凉风袭来,姜寻烟只觉得舒坦了不少,她本欲重新趴在窗口等人的,但是她一转头,却突然瞧见木窗外已经站了一道身影。
对方穿着一身雪绸圆领书生袍,面上依旧戴着玉面具,不知道在窗外站了多久,面具后的那双眼灼灼的望着她,似是要将她引燃。
姜寻烟先是一惊,低声道:“你什么时候来了?”
随后,她伸出手,向外一抓,正握住裴青的手臂。
她记忆里的裴青是个文人,虽然浪荡多情,但并没有什么好身手,身子应当与她夫君差不多单薄,但是当她捏到裴青的手臂的时候,却发觉裴青的手臂十分坚硬滚热,竟好似武夫一般。
姜寻烟讶异的抬眸看他。
裴青被她一握,整个人都紧绷了一瞬,再一低头,便看见姜寻烟伏在窗内,昂着头,一双清澈的眼里满是他的倒影,那水嫩的唇瓣微启,贝齿如编。
看起来,很软。
他戴着面具,姜寻烟看不到他的脸色,只能听见他沉重的呼吸。
“裴青?”姜寻烟一开口,声线细软轻柔,似是在江南的水中浸过再捞出来一样,尾音湿漉漉的,一点点钻到萧景怀的耳朵里:“你怎么不进来?当心被外面巡逻的私兵瞧见了。”
萧景怀被她握住手臂的时候,只觉得腰间都窜起一阵酥麻,他的耳间有片刻的嗡鸣,姜寻烟的话落入到了他的耳廓,他过了两个瞬息才反应过来。
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想让姜寻烟放他进去,便说“外面有私兵巡逻”,但实际上,私兵并不会巡逻到这里,他站在窗外,并不会被任何人看见。
这一个窗户似是一条分界线,里面是萧景怀从未设想过的道路,如果他进去了——
萧景怀的喉结上下一滚,随后猛地偏开了目光。
这女人似乎尤爱在男子面前搔首弄姿,“裴青”不知道是不是第一个,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如此女子,他是绝不会碰的。
他闭上眼,缓缓抽回自己的手,道:“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我有急事要出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