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裕点点头,举起自己手里的三明治:“我也在吃,没别的饭了,小公主最近没逛超市,厨房里没食材。”
严凡不死心地追问:“冰箱里也没有吗?”
张裕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而后很淡定地说:“忘记看了。”
严凡手捂住胸口,觉得胸口比刚才更疼了,作为一个老板,为员工提供“食堂”和“宿舍”,连一顿早餐也没的吃?这合理吗?这正常吗?
张裕很是理所当然:“我要开车,司机的工资你也没给我发过,我只是一个助理,不能做保姆的工作。”
严凡挑眉:“所以呢?”
张裕一本正经地回答:“因为不专业。”
严凡冷笑一声,摇摇头吃掉另一个三明治,起身将空盘子端到厨房,边走边摇头说:“不专业,因为不专业,不专业?因为不专业?”
张裕在出门之前,去敲严馨的房门,严凡站在走廊里,闲闲地等着,一脸不耐烦,终于忍不住:“我的公司,我妹妹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就不上,你别敲了。”
张裕回头看着严凡:“我是想提醒她起来吃早餐。”
严凡动动手指:“好,你可以塞一张纸条。”
张裕皱眉:“今天又不是星期天,她不会看吧?”
严凡挑挑手指:“那试试吧,我们到公司后再打个电话过来,再提醒她一下,不过她不喜欢我们这样照顾她,所以又要想理由了。”
张裕点头:“注意措辞,和小公主相处这段时间,我语言表达越来越委婉了,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绕来绕去绕不到点子上。”
“这样也好,我觉得生活节奏都慢了,只要小馨开心,那什么都可以牺牲。”严凡笑,说得很是满足,忽然想到严寄,笑容固在脸上,问张裕严家那边最近怎么样?老爷子又有什么新的“计划”吗?
他们一边往楼下走,一边谈事情,包括昨天未处理完的公事,今天要开的会议,还有几个合作商的饭局,发现下个星期的饭局都排满了,看来又是一个星期不能在家吃晚饭。
说到严寄,张裕摇摇头,将严寄最近的情况简略说了一下,严寄将“四千万”辞退了,保姆、阿姨也缩减到三个人,院子里的花匠也再长年雇佣,而是一星期或者一个月请一次,按劳动时间和修剪的程度付费。
严凡坐在副驾驶上,很是不相信地挑眉:“苦行僧?这可不是他的性格,怎么会突然养老了?”
张裕猜测着说:“可能是老了。”
严凡道:“那真是悲哀。”
他眼瞳深黑,如黑夜墨色,散发出一种深深的嘲弄,不知他口中的“悲哀”是什么意思,张裕也没有再问下去,车子一路向前行,很快到了公司。
他们一前一后走进公司,一路上都是打招呼的员工,张裕一一回应,严凡也点头示意,依旧是干练稳重的步伐,快速坐电梯进了办公室,今天的第一场会议立刻开始。
昨天的严凡和今天的严凡没有区别,好像他这几年都没有变,仿佛变得只有时间,和越来越强大的严氏集团,而严凡一如既往,深沉淡定,永远坐在主位上,没有人敢直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