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凡手里捧着礼物,笑着朝严馨走过来,严馨也迎了过去。
他将礼物递给严馨,并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严馨点点头,开心地接过礼物,她以为严凡的礼物已经送完了,昨天收到了一套礼服,刚才又看到了漫天焰火,没想到还会有礼物,惊喜溢了满眼。
严凡从衣兜里拿出一封信,这封信被他叠得四四方方的,完全变成了一个正方形,他将礼物盒送到严馨手上后,便将信展开,本想念出来,但笑了笑,似乎是忽然不好意思起来,便等着严馨伸手来接。
严馨接过严凡的礼物盒,拆开一看,竟然是一个雕像,完全是缩小版的她,这个小雕像上面的衣服,与她刚刚换下来的衣服是一个颜色的,浅浅的黄色,胸前別着一枚蒲公英胸针,这是她最喜欢的颜色,也是最充满希望的花草。
严馨将这个雕像举起来,转身问:“像吗?”
赵可也觉得惊喜,赞叹道:“太像了,迷你版的你啊!”
她一瞬欣喜,举着雕像向每个人询问,忽然转向余白:“像吗?”
她脸上的笑容一瞬收了好多,嘴角虽是上扬,眼里却不再笑了,余白急忙点头:“像,很像,一模一样。”
严馨急忙点头道谢,立刻转了回来,接过严凡手里的信,看了开头就忍不住笑,他竟然称呼她为“豆浆公主”,她嘟嘴:“我已经不喝豆浆了好吗?”
信写得不长,文笔也很小学生,无非是一些细碎的小事,严馨调侃:“这真的如水一般啊。”
严凡挑眉:“你说我写得是流水账?”
严馨摇摇头:“我可没说哦,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大家都笑起来,没想到严馨还能轻松地开玩笑,都稍稍松了口气。
严馨收下信和礼物,又被围在沙发中间,接过赵可和江怡繁的信,读着读着就酸了鼻子,忍不住转身给赵可一个拥抱,她们三个抱在一起,留下了一张“拥挤”的合影,余白站在一边,只有一条胳膊被拍了下来。
严凡看着这张照片,依然觉得美中不足,深感疑惑,心道:“怎么还是拍上了一条胳膊?”他找了很长时间的拍照角度,严馨被抱在中间都要窒息了,才按下快门,怎么还是拍上了余白的胳膊?严凡心里十分不痛快,看向余白的眼神更是冷了几分。
余白的礼物最终没有送出去,直到严馨读完所有的信,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半,盘子里的糕点也吃得差不多了,阿姨早就将孩子抱走,所有人都倚在沙发上,余兴散尽,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尽管所有人都很累,却没有水印,目光渐渐聚在余白身上。
其他人都是远道而来,而严凡也早就让阿姨收拾好了房间,唯有余白一个人,他作为客人,此刻应该告辞了,于是余白望了严馨一眼,告辞离开。
在余白向严馨点头示意时,严馨也挥手回应,很自然平常的动作,他们是不熟的人,所以不必起身相送。
余白一个人没尽夜色,单薄瘦高的身影出了别墅大门,手中牢牢捏着一个小小的礼物盒,眼里浸满泪光,嘴角却是上扬,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这种复杂的情绪搅在他心里,无法排解,无法诉说。
从严馨的神情和反应上,余白无法判断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坐在出租车上,手肘抵在车窗上,心中一直在问:“她对我是什么感觉?”
他承认自己贪心了,无法做到“祝她幸福”,他不仅仅想看到她,还想与她对视,牵她的手,将她圈在怀里,可是她的态度是那么模糊不定,让人难以琢磨。
宴会终于结束,严馨被严凡推上楼休息,严凡和张裕则留在客厅里帮忙收拾,严馨几次不放心下楼来看,都被严凡一次次推了回去。
严馨无奈地说:“你明天还要上班,已经很晚了。”
严凡点头:“我睡不着,他来了,我担心你放不下他。”面对自己的妹妹,严凡实在忍不住,这些话即便要说,也不应该在严馨生日上说,至少明天再谈这个不愉快的话题,可是严凡一秒都等不及,他心里很烦躁,怕严馨会心软、原谅余白。
严凡很认真地说:“我当时说我不会插手你的恋爱,就在那个火车站,我现在非常后悔,我可以不插手你和别人谈恋爱,但是余白不行。”
严馨很是无奈地笑:“他?怎么可能,已经过去了,现在连熟人都不是。”
严凡盯着严馨的眼睛,仔细观察严馨的表情,发现严馨十分自然,好像真的不在乎,松了一口气说:“小馨,别再轻易把自己交给任何人了,靠不住的,你明白哥哥的意思吗?”
他不是一个温柔细腻的哥哥,也很少观察严馨的神情,三年里没有去南京看过严馨几次,以为严馨真的一个人生活得很好,完全忽略了严馨内心的孤独。
对于情感的需求,严凡小于严馨很多,他每天熬夜,睁眼闭眼都是忙不完的工作,还要随时应对严寄的“幺蛾子”,他分身乏术,抽空给严馨打电话,听到严馨悠闲的声音语气,听到她又在养生,便放心地挂断电话。
直到严馨扑在严凡怀里哭,严凡才察觉到她的不快乐,亦或是“压抑”。
所以这次严馨回到上海后,严凡每天都在改变,他想这几年让严馨一个人在南京,是不是正确的事?如果让她在上海工作,是不是早就遇到了另一个男生?或者放下那段青春意外的感情?
严凡看着严馨上楼的背影,叹口气问张裕:“我是一个不合格的哥哥,小馨心里有事,可是她不愿意说,我是她哥哥啊,她不相信我。”
张裕同样叹气:“不就是谈个恋爱,分手了吗?这都难受几年了?小馨一直想不开,这是是因为她小时候,你们家,你父母的事,所以她小时候太缺爱了?”
张裕的话击中严凡心头伤疤,点点头说:“可能吧,童年缺失的东西,很难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