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会做饭,是后来知道的。出国念书那两年,她也尝试过做饭,烟雾触发报警器,帮工再不让她进厨房,哪怕只是烤吐司这种小事也有人为她代劳。
顾淮聿动作利落,煮牛肉河粉的间隙包好了果蔬米纸卷。
“你那位越南师傅教你做的吗?”
“嗯。”顾淮聿还是不大愿意提起他的过往,反应冷淡。
他找不到盛的碗碟,裴今从玻璃木柜取出收藏级的骨瓷盘给他。
将餐食端到饭桌上,顾淮聿回头:“不吃吗?”
裴今慢吞吞挪去坐下,舀了一勺河粉的清汤喝,有点烫,于是她吹了吹,香气四溢。
顾淮聿见状起身去找吊扇的开关。吊扇旋转着,吹动阳光在青红的花砖上旋转。
绿泥涂抹的墙壁上,蚂蚁缓缓往上爬。这里有些时日没除虫了,让人想起那些流淌馥郁□□的越南电影。
这里不是在公司或者武吉路,四下一个人也没有,他们发生什么也不会有人知晓。
作家的想象力来得不合时宜,面前的汤汤水水打翻在地,两个人依倒在桌上,粗砺的木纹摩擦他们面庞皮肤,地板发出哐哐的声响。爱情,或者一场谋杀。
“怎么样?”
男人的声音勐地将人拉回现实。
“还不错。”像第一次品尝他厨艺那般捧场,裴今咬了口米纸卷,果蔬馥郁的香气充斥口腔。
“慢慢吃。”
过了会儿,顾淮聿又说:“大小姐等下有什么安排?”
“怎么?”
“我看那边收藏了许多影碟,要看电影吗?”
裴今一怔,后知后觉意识到顾淮聿做这些是在缓和昨晚的气氛。
她说:“好啊,丽莎是个剧痴,我也常和她一起看电视。”
吃过饭,顾淮聿收拾餐碟,冲洗后拿抹布擦干放回了玻璃橱柜。
“上来。”裴今偏头,率先上楼。
影音室收藏丰富,幕布,音响,满柜子的黑胶唱片和磁带,还有些影集类的画册。顾淮聿从柜子前缓缓走过,裴今觉着他应该还喜欢这些东西。
“看什么?”
“你选就好。”顾淮聿在豆绿色沙发坐下。
裴今很少回看自己的东西,《斗鱼》翻来覆去不知看了多少遍。不腻,因为看的不是电影。
灯都熄灭,拥挤的豆绿色沙发,两个人几乎就要挨在一起。银幕的光映着他们的脸,南洋湿润缥缈的绿雨,仿佛让人通感闻到泥土腥气。
“阿来。”
“嗯?”
裴今手握着缝隙间的沙发边沿,面料里的填充海绵很软,平时一个人坐不觉得,多了一个结实的男人在身边,就感到陷落。
“你平时看电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