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姿被噎了下。
她站在他的左手边,他的影子长长地铺落在地上,刚好遮住她的。
他有股居高临下的劲,不好糊弄,也什么都知道。
柳清姿有了恼意:“失恋了,明知故问有意思吗?”
傅昭南脸上的表情波澜不兴,他眼尾刮过她的眼睛,“所以,是哭了吗?”
“没有啊。”柳清姿皱眉。
她猜测她往人文楼来的时候,他应该注意到了,而从人文楼到这里,她走了二十分钟,俨然太慢了。
“没哭眼睛怎么肿了?”傅昭南合理追问。
柳清姿用手指摸了摸长在眼睑里的一颗小疙瘩,触碰起来灼热刺痛。
她一昂头,抬高音量嚷嚷了一声:“你见过失恋痛哭只肿一边眼睛的嘛!麦粒肿呀!”
“是吗?”傅昭南轻笑。
“是!”柳清姿愤愤地说。
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师哥,我算是一个比较没眼力劲的人了,这毛病,你怎么比我还严重,这个时候呢,你就应该装作没有看见我,默默走掉,不做打扰,才是礼貌,懂吗?”
她浑身散发着“leavemealone”的气息,但凡敏感的人,都该有所察觉,他倒是跟她聊起来了,还问东问西。
“还会嘲讽人。”傅昭南信了,“看来真的没哭。”
柳清姿:“。。。。。。”
她冲他笑笑,坏心眼地问:“你是专程等在这儿看我笑话呢吧。”
“随你怎么想。”傅昭南冷淡地说,说完,安静了片刻,又用随便的语气道,“想哭也别哭了,他会因为你哭肿眼睛看着太可怜,而选择回头喜欢你吗?显然不会。”
柳清姿心梗。
一个英文单词蹦到唇边,她都不知该说他在安慰人还是讽刺人。
会不会聊天啊!
“师哥!”柳清姿“礼貌”回击:“你口渴吗?”
傅昭南皱眉。
柳清姿:“不渴,那为什么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像砸干馒头,竟噎人。”
傅昭南:“。。。。。。”
柳清姿冲他挥了挥拳头,心说,没少挨女生挠吧。
她又好气又想笑地跑开了。
但很快,她在图书馆的阅览室再次见到了他。
两人隔着老远坐着,她看着他的书本和笔记摊开在桌子上,显然已经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想起卓薇说,他有留校读博的打算。
柳清姿默默想:学霸呀!
——
渐渐随着金家莹以家属的身份在活动室出现的越来越频繁,柳清姿越来越少地参与部门私下组织的活动了。
好几次,统计名单的干事问她要不要一起,她摇头说,我不去了,你们玩吧。
他们沉默一下,递给她一个鼓励和安慰的眼神。
柳清姿那一刻才明白,她的心思原来大家都知道,只是心照不宣。
她感到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