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倒是想自称大丹修,但他自夸名流修士没人信的,而且他干的活儿更多就是丹师干的,炮制炮制药材,到现在也没法把炮制的药材融炼制成丹药,更不要说他压根就不是走丹道的——就是他想,日思夜想,也没有这个天赋。
“知道嘛,死生草,从生死草来的,更难得了,比找个千万年份的生死草还难。”
老李头啧啧两声,绕着游颜竹转了两圈,上下打量,弄得张平和游康立马护在身前,紧张得不行,但老头其实只是在琢磨。
这人瞧着人模狗样的,好像是有钱人家的大尊者。
结果还特地弄死生草来,这么毒的药,混在生死草里头,把人毒死了对方都不定能发现问题。
“请赐教。”游颜竹冷硬开口,不是在生气,他一点没被老李头的态度牵动情绪,只是惦记着死生草的事情。
这么多天来,这还是他们头一次从本地人口中听到死生草的消息。
多亏了王家兄弟顺利的开局。
阮樱心想。
“不愧是大丹师,外头没有一个知道的,也就您,能说出一二来,叫人佩服。不过,我们是指着死生草救人,报酬好说。”阮樱客气地开口,捧着老李头,顺手递了两大坛百年份的好酒,“这是请您喝的,大冷天的,烈酒在手,热热身子。”
果然,对方脸上的笑容更多了,褶子好像皱成了个菊花。
他一点不马虎地收了酒,还特地开了个缝儿闻了闻,满足地点点头。
“好说好说。”他笑呵呵地道。
阮樱进洞府的时候就看见了门口的酒坛子,也不知道放了多久,和一堆垃圾凑在一块,都快结网了。
可能是这里环境,物资不丰,也可能是对方生活拮据,没条件享受好酒,但看他样子,分明就是个好酒的。
她不怀疑女主酿的酒的魅力,老李头收了东西也没有再拿乔。
“我是不知道你们从哪儿听来的死生草,说不准是药方子记错了呢,死生草是魂魄的毒药,能一点点毁了修士神魂而不叫人察觉,偏又和生死草极像,根本察觉不了。”
众人一惊,但回忆一番,也没有听过什么生死草毒死人的新闻。
这下,大家的脸色更古怪了,好似是觉得他在骗人。
阮樱特地描述了几句他们知道的死生草的药效,然后再度坚定表示:“没有错,这是妖兽那边儿的方子,说要死生草有大用。”
“那这方子可真猛。”老李头啧啧几声,其实他不懂丹方,但丹师的基础很牢靠,各种药材药性背得牢牢的,连这种大家都不知道的稀罕药草都知道,“不过如果是妖修的,那也不意外,他们总是这么粗糙,野蛮手法。”
和丹修的细致精炼不同,妖修的药方子绝对是药性更猛,冲突性更强的。
老李头作为崇拜丹修的人修,自然看不上妖修的方子,认为妖修都是野蛮粗鄙的,但他也知道有时候为了救想救的人,人是什么都能接受的,只要好用,不论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