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前,她找过我一次,问我,有没有必要这么恨她?我当时,不知道她以为视频是我发的,没有说话。她就说,现在我也一样恨你。”
不久后,女孩全家出国。
这是沈重阳父亲给的补偿。
沈重阳:“当时年轻,觉得天都要塌下来的事情,现在看来,谁都不能说自己一定是错的,对的。”
他们都是受害者。
“不知道这么多年,她还恨不恨我。”
林闫知道这桩事,也知道沈重阳心里一直没有放下,只是埋着,装作忘记了。
却不知道女孩出国前曾找过沈重阳,还有这么一段对话。
烟头积了一截烟灰,
林闫说:“你去问问?”
沈重阳气笑,“你他妈的,用脚想的主意?”
“那我替你去问问?”
“这他妈不就等于我自己去?”
林闫望向远处的天空,
快黑了,
只有天边还剩一片沉沉的暗红。
祁镇出来找他,看到林闫和沈重阳站在看台边。他的双手随意地搭着栏杆,目光随意地落在烟上,垂着的手指轻轻一弹,积攒的那一截烟灰便落了下来。
那模样性感到让祁镇头晕目眩,心猿意马。
他走上楼梯,听到林闫说:“那怎么办?又忘不了。”
祁镇脚步一顿。
沈重阳没有说话。
林闫的声音传来,又轻又落寞,“她现在在做什么?”
沈重阳声音有些沉重,“也学的商。”
林闫:“那早晚都会见到,不用特地跑一趟。”
祁镇的心脏被一根细线猛地吊起。
他们说话的语气,让他确认,话题的中心,是曾在他们生活中留下很深印记,至今都无法忘记的人。
祁镇踏上几级台阶,看到两个人的背影。
光是背影,便充满了破碎,敏感,落寞,无声得诉说着一种未能出口的遗憾。
子稷。
这个名字一下子出现在祁镇的心口,并且不断放大,挤压得他心脏疼。
沈重阳先注意到了祁镇,欲盖弥彰得轻咳了一声,语调恢复寻常,“你怎么把烟灰给我弹下头去了?烟灰缸不就在那?”
祁镇一动不动。
有鬼。
林闫把烟掐了,“你底下是草地……得,你讲究,我下去给你吸上来?”
祁镇眼神冷淡。
越是这样遮掩,就越是有鬼。
沈重阳摆摆手,“算了算,你走吧。天都要黑了,你们接下来什么打算?回家还是继续约会,看看电影什么的?”
“听他的。”
沈重阳笑了,“对象待遇就是不一样。”
两个人并肩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