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戚以潦坐在客厅的餐桌前,吃自己的那份早餐,对面的餐盘里≈nj;剩了点食物残渣,杯子旁边放着小孩落下的手机。
戚以潦吃掉几块水果,眼皮抬了抬,视线扫向那部手机上的钥匙扣。
过了≈nj;会,他又看一眼,咽下口中的牛排打电话:“阿枕。”
“诶。”章枕人还在床上,没起,确切来说他就没怎么睡,操心的,他既怕三哥忍不≈nj;住顶着伤病的身体作战,又怕他弟尾椎的旧伤复发,或者回忆起那段黑暗经历抑郁,两人半夜惊动“缔夜”的医疗团队。
三哥来电前,他才跟他弟结束通话,松了一口气。
“你弟手机上的小钥匙是哪来的?”戚以潦的手臂伸到对面,捞走年轻人的手机,食指勾住冰凉的钥匙扣,中指跟无名指微微屈起,撩了撩精致的小钥匙。
“不≈nj;知道,”章枕掀被子坐到床边,“我问过白白,他没和我交代,只说很重要。”
戚以潦的面色不变,阿枕果然不是遗漏了这部分内容,是不知情。想想也是,戴金属笼这件事,他那两个老友跟至亲恐怕都同样一无所知。
最隐秘的东西,只有最亲密的人可以分≈nj;享。
电话里≈nj;传来章枕的声音:“白白没什么要开锁的箱子之类,平时他很喜欢摸小钥匙,时不时地捏在手里≈nj;,我怀疑那是三哥你送他的,你们的小秘密。除了你,我也想不出还有谁的东西,能让他那么重视。”
戚以潦眉间的纹路舒展:“挂了≈nj;。”
小钥匙被捏在指间摩挲了片刻,丢到一边,他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吩咐下属把手机送到医科大。
下午四≈nj;点多,戚以潦从科研院醒来已经过了≈nj;五十≈nj;个小时,他心浮气躁地把文≈nj;件扔得毫无气度。
不≈nj;知是领带束得太紧,还是心口突然很空,心悸感不≈nj;断增强,或是脑中的虚影犹如一锅沸腾的水,坐在办公室的他难以静心。
戚以潦双手交叉着抵在唇边,牙齿一下一下刮咬左手的食指关节,他半垂眼睫,眼中浮着不≈nj;耐的躁意。
办公椅被转至落地窗方向,戚以潦放下叠在一起的长腿,程亮的商务皮鞋落地,他起身,高大挺阔的身形展开,骨节清晰分明的五指按住领带,左右松扯。
束缚的力度减轻,喉结释放出来了,能正常吞咽。
却还是感到压抑。
戚以潦看着≈nj;落地窗上的雨水,心里≈nj;蔓着≈nj;无名火,他想起年轻人脚踝的纹身,那支萤火虫仿佛飞到了他的视网膜上面。
关于纹身,他可以试探阿枕或者身边其他人,得到答案的可能性不大。
那不如直接找当事人。
戚以潦的神色忽地变得古怪,他隐约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一番思绪,很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拨动手机上那串号码的借口。
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血气方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nj;会为了一通电话一场碰面设计理由,只有开了≈nj;荤的老处|男才会这样,明明一发不≈nj;可收拾,耐性消耗殆尽,满心都是解锁的情|欲,还要顾虑面子跟尊严。
戚以潦绝不≈nj;承认自己是后者,他白天开过几场会,听了几个下属的进程汇报,处理≈nj;过不≈nj;少文≈nj;件,工作没有耽误。
虽然昨晚的吻很不≈nj;错,那滋味黏在他的唇舌之间,挥之不≈nj;去。
失忆后的自己也会偷吻,这技能没有随着记忆消失。
还吻脚踝,舌尖一寸寸地舔掠。
――克制半生,禁欲半生,成了≈nj;一人专属的变态。
戚以潦刚翻到茭白的号码,办公室外就响起敲门声,他立刻退出界面。
末了觉得自己犹如偷情,面部黑了≈nj;黑,朗声道:“进来。”
戚淮将一杯咖啡送到办公桌上,他敏锐地察觉到董事长周身气息不稳,事实上他复职的这半天,每次来办公室都会发现董事长的变化。此时的董事长,比他前一次见到的更加暴躁浮戾。
离暴风雨降下来的时间越来越近,天际就越来越黑暗,下完就好了≈nj;。
董事长恢复了≈nj;,那个青年就能开心。
戚淮退下。
戚以潦抿了口咖啡,指腹点按号码拨过去,提示无人接听。
口中的涩味让他满面阴郁,他没有再≈nj;打。
戚以潦开会的时候,不≈nj;时看一眼自己的私人手机,他也没藏着掖着≈nj;,大大方方地向下属们展露心不≈nj;在焉跟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