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他单手扶额,手掌下移,盖住了面部。
耳根没盖起来,泛着薄红。
戚以潦的一-只眼睛从掌心下露出来,扫过四周,就连地下二楼都有那孩子的痕迹。
多出来的书架上那些书,大多都是新的。
不爱学习。
戚以潦随意拿下两本翻了翻,没看见一点注释笔记,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看法,他走到书房门口的
候,无意间发现了什么,阔步走到对面,一把推开门。
地下二楼的书房是他用来静心的时候,他会在书房刻字泡澡,这间空房和书房的浴室相连,竟变成了一间实验室。
空气里没有药水味,实验室还没用。
戚以潦的目光穿过那些人体骨架,落在笼子里的小鼠们上面,它们原本是趴着的,现在察觉到人类的气息,全都爬起来撞栏杆。
笼子里有吃的有喝的,它们不是想被投喂,是想饲养员了。
戚以潦转身离开。
早上四五点,天蒙蒙亮,
一支巡逻的队伍经过南门,冷不防地看见一道黑影,他们吓了一大跳。
戚以潦立在石雕前的台阶上面,唇间含着一支才刚点燃的香烟,他还是赤着双脚,烟灰色浴袍系平谨,头发自然干了,微乱,几缕发丝搭在刻痕阴戾的眉间,深暗不明的眼底隐约有什么就要冲出来
齿间的涩感很重,想咬什么。
此时距离戚以潦苏醒,已经过了十四个小时。
脑中的虚影还是不清晰。
下属们的喊声让戚以潦歪头,他掀了掀寒凉的眼皮,赤红的眼眸看过去。
台阶下的一队人马眼观鼻鼻观心,戚爷果真成兔子眼了。他的眼睛那么红,为监控里的爱情纠结
困惑或沉入挂心的成分有,更多的是生理性的,熬成了兔子。
因为监控的量实在是太大了,他们挑的时候不怎么细看,瞥两眼就过去了,眼药水还是滴光了好
几瓶,更何况是认真看的戚爷。
戚爷的气质摆在那,兔子眼也不丑,他这副模样深情迷人,现在只要来束花,就能上门求婚。
戚以潦睨了眼下属们,知道他们的心理活动有多丰富,聊他的八卦,看他的戏。
下属们这德性,是他招人的标准。
戚家死气沉沉,坟墓一样,他希望为他做事的人能有点活力。
天边翻出鱼肚白。
藤蔓在初日的浅薄余晖里飘扬。戚以潦点燃第二支香烟。
“戚爷,大家伙想做个催眠。”戚大低声道。
戚以潦干燥的唇间缓缓吐出一团青雾,他俯视台阶下的下属们。
统-黑西装的保镖队伍别着枪支,整齐站立,他们全都挺背低头,等待主子发话。
兰墨府没有监控室,所有监控都由戚爷一人掌管,他这次生病期间监控出了意外,技术部门因此
派上用场。
催眠是技术部门的情求,保镖们也是那想法,他们不想知道那么多。活人守秘密,生不如死。
“你们倒是会给自己减负担,”戚以潦揶揄了声,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挂断后道,&ot;八点过
去,分次催眠,时间上你们自己安排。
&ot;是!”所有人齐声喊。
戚以潦走下台阶,脚心踩上硬冷平滑的石板,翠绿清凉的草坪,他吸着烟在古堡外围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