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枕中枪了,而且还是腿上,他硬是一直背着茭白,没有露出丝毫痛意。茭白要下来。
“没事没事,你抱紧我。”章枕单手托住茭白,他打出最后一颗子弹,将枪丢地上,带其他人换了个地方。
大家都还活着,除了茭白,剩下九人都受了伤。
戚淮虽然是戚家旁支,但他也会用枪,就是枪法一般,他的腹部中了一枪。
章枕脱了上衣,他用蛮力将其撕扯成多个条状,扔给戚以潦一条。
戚淮将布条缠在流血的位置。
“没吃饭吗,那么点力气,”章枕打开戚淮的手,自个过去几下缠紧,“先这么着,待会儿再把子弹挖出来。”
章枕赤着白而精壮的上身坐回去,富有质感的肌肉纹理抵着墙壁。戚淮那一下是给他弟挡的,等三哥醒了,他会上报。
“这事蹊跷。”戚淮把眼镜拿下来,镜片上有血迹,他扯一片衣角擦拭。
“废话。”章枕径自处理腿伤,“岑景末只是身体弱,脑子可不弱,他深知自己的不足,走哪不是带一堆人,怎么今天这么容易被擒。”
戚淮擦着镜片,若有所思。
“我跟岑家的护卫队打过交道,挺强的啊,这次搞什么,再说了,这可是他们的地盘。”戚二骂起来,“就算主子有危险,那他们也不可能毫无反抗之力,任由匪徒们乱来吧。难道他们不知道闹这么大,就算岑家也是受害者,照样完蛋?”
戚大检查没剩几颗子弹的弹匣,这支枪是队伍里仅有的一支了,他检查得仔细慎重,手上都是血:“八百年都没遇上这么大规模的恐|怖|袭|击了。”
说着,戚大叫上几个伤得不重的兄弟去附近蹲点。
章枕摸了摸身边的青年:“白白,你有没有哪受伤?”
茭白在看卷层云。
“怎么了?”章枕也看过去。
“直升飞机即便发现我们出了事,一时半会也来不了。”茭白说。
章枕刚要问,他的耳朵一动,对其他人做了个“嘘”的手势。
有人!
是匪徒,一行两人,正在往这边来。
一道道喘气声跟包扎伤口的动作全部停止。大家眼神交流,进入一级战斗状态。
氛围紧绷到了极致,海风吹过过世界的声响尤为清晰。
就在戚大要开枪的那一刻,电子音响起。
【你的好友已上线】
“别开枪!自己人!”茭白听见了自己发紧的低叫。
尾音一落,茭白就将音量提高到不大,却也不小,差不多够好友听见的程度:“郁大。”
蚂蚁猛挥大钳子,小眼睛里迸发出凶烈的狠色。
这是茭白的视角。
而章枕等人只看见两个匪徒内斗。胜利的哪个持枪走近,揭下黑色面罩,露出刚毅瘦削的轮廓。
来人正是郁岭。
蚂蚁的钳子秒变回小细腿,可怜兮兮地对茭白哭了起来。
茭白打量郁岭身上的皮衣皮裤,那是匪徒的统一装备,他穿起来,勒上勒下,荷尔蒙炸裂,就这格格不入的气质,竟然都能蒙混过去。
郁岭把枪往身前放放,挡住了他突出来的另一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