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么多,想那么远,多伤神。本来寿命就短,哎。
茭白从桌上的果盘里拿了点吃的,几下吃完,他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坐久了尾椎难受。
“白少,桃子吃吗?”戚淮不知从哪弄来的桃子,半个手掌大,水红色。
茭白接过来一口咬下去,酸得他脸都扭了起来。
一张纸巾递到他眼皮底下,他瞥一眼戚以潦的远方表侄子,没直接把嘴里酸掉牙的桃肉吐上去,而是拿走纸巾,自己接着。
戚淮的目光从茭白的左手上扫过,镜片后的眼眸眯了眯。
“这桃子不是人吃的。”茭白吐了桃肉还是觉得酸,他喝了几大口茶才缓下来。
礼堂里弥漫起了一股不寻常的氛围,岑家人行色匆匆。
茭白观察了会,眉头一跳,怎么回事,难不成岑景末要悔婚?
“赢了。”旁边的章枕毫无形象地握拳。
茭白凑过去,右手臂挂在他肩膀上:“厉害啊,你这积分。”
“你哥别的不行,打拳是一等一的。”章枕的桃花眼里含着得意的笑,“我再给你玩两把。”
话音刚落,他自己的手机就震了一下。
戚淮:出来,有话说。
章枕看向戚淮,他那视线十分明显,都没藏。茭白很轻松地捕捉到了。
“怎么了?”茭白斜眼,“你们两个当着我的面搞什么?”
戚淮给了章枕一个眼神:蠢货。
章枕那张跟体格武力不符,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的脸上露出怒意,他拉开椅子站起身,手臂肌肉都鼓起来了。
“哥,你干嘛呢,坐下。”茭白拉章枕,“哥!”
礼堂左上方,易辙在岑家的亲戚这边,每当有人带着不明目的来找他搭话,岑毓都会替他挡过去,他想说他完全可以自己应付。
但岑毓对他的保护欲太强烈,他拒绝了,她会伤心。
易辙给岑毓剥着核桃,忽然一顿。
嘈杂声里混进来一声“哥”,并不清晰,很模糊,他却不自觉地避开那些杂音,将那个字收入耳中。
易辙辨认搜寻了一下声音来源地,他往后扭头,看见一个陌生的青年趴在一个陌生的男人背上。
那青年眉眼低垂,他对男人训着什么,难掩亲昵。
不知怎么了,易辙心口一痛,他茫然地看着。
手里的半个核桃被他无意识捏紧,破开的硬壳扎破了他的掌心,他站起来,脚步控制不住地往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