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祝词念完,已经过去一个时辰,红日升上半空,阳光铺洒下来,烘干了海上的薄雾。
那些随处可见的明珠在白天不再发光,反而吸收着空气中的光热,让夏日清晨里的一丝暑气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
这些珍珠名为沧海遗珠,由一种特殊河蚌孕育,涨潮时会被带上海岸,这些散落在岛上的珍珠大概是几百年来自然形成的结果。
薛天成说好听点是一个思维敏捷的人,也就是性子跳脱。
上一刻思考着何谓天道,并不影响看到这些明珠后,就开始考虑要不要顺手带几个回宗门装点门面。
带两个大一点放到宗门正门两侧,在带些小的安置在宗门内作照明用,然后……
如此如此,甚好甚好。
薛天成心念一动,以驭物之术让不远处一颗明珠飞入掌中。
珍珠入手冰凉,薛天成随手把玩了几下,无奈的放下:“请问有什么事吗?”
自启天礼开始就一直用余光看着薛天成的吴瑞无辜的摇摇头:“没事。”
薛天成心中狂呼,没事那你就别看这边啊,但最终还是咳嗽两声,讪讪的将珍珠放回原处。
饶是薛天成脸皮再厚,也不好在其他人的注视下把那颗珍珠放入袖中。
大不了等典礼结束,背着别人偷偷摸几个不就得了嘛。
天地孕育的无主之物,修行中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
毕竟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补有余而损不足。修行一事,本就是与天地争夺大道。
随着燔柴炉内的烟香燃尽,最后一缕紫烟不复先前的笔挺,袅袅婷婷旋转着四散了。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场地中央的那座大钟。等待着启天礼最有代表性的一环,敲响启天钟。
一个妙龄少女披着面纱,微笑着走向那座大钟。
少女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钟杵。
夏日里的阳光照在铜钟的表面上,上面复杂的浮雕勾勒出明明暗暗的纹路,显得古朴而典雅。
女修扬起钟杵。
有些曾经参加过数次观礼的修士有些疑惑,往常在敲钟前,敲钟人应该会念一些天地祈福语,不过也没有太过在意。
只有薛天成一个人皱起双眉,死死盯住那个面纱下的侧脸仿佛在哪里见过的女子,拼命搜索着自己的回忆。
“啊!那不是我们玉花宗请的女子开石师吗?!”身旁的吴瑞轻轻低呼一声,薛天成脑内像触电一样闪过那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
有哪里不对劲!
薛天成内心的猛兽凭直觉嗅到了危险的气味,只是来不及出声提醒,更来不及阻止。
那些薛天成看上的的珍珠,突然间重新开始发光,源源不断的吸收着岛上的灵气,将整座岛上的灵气一扫而空后,甚至不断牵引吸取着距离较近的修士体内的灵气。
而这岛上的珍珠,足足有千百枚之多!
这些在珍珠中聚集而成的大量灵气,最后涌入站在启天钟前那个女子体内。
在所有人的或浑浑噩噩不知大难临头,或有所警醒却无力回天的注视下,那个容貌美艳的女子慢慢扬起手中的钟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