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们怎么跑,都无法离开这里。
最终哥哥捏紧了拳头又松开,把鹤里藏在了一处洞口,他低头揉着鹤里的脑袋,安慰着,“哥哥会想办法。”
哥哥再次回到了村子里。
他趁着夜黑,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一户人家,那里只住着一位常年懒散不出门的汉子。
哥哥这一次握着刀柄没有任何迟疑,他深深地刺入熟睡的男人胸口,迎着对方痛醒后,嘴里发出“嗬嗬”声的模样,他不由分说地转动着刀柄,一直到对方无了气。
他的手掌上满是鲜血,然后面无神情地把双手在海边洗干净,耐心等到天亮。
村里又少了一个人。
哥哥静静等候着村中的变化。
他本想着少了人自然就不会需要供品,谁曾想到白昼来临,村民们一个个出动,开始找寻着鹤里的身影。
这让哥哥双目变得猩红,小刀一下子便被他狠狠插进了一旁的木桩里。
深呼吸好几口气,哥哥冷静下来后,衣服里包好一些吃的,缩着身子小心地往村外跑去。
掩盖着洞口的枝叶被哥哥缓缓拨开,里面躺着的鹤里不安的睡着觉,他钻了进去后,抱着她,闭上了疲倦不堪的双目。
东躲西藏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天,哥哥的下颚开始长出胡渣,鹤里细心地拿着小刀替他剃着。
他眼下泛着青痕,虽是疲惫,却目露温柔地看着鹤里。
剃好后,哥哥捏着鹤里的手,低头亲了亲。
“二子。”
手背上残留的温暖触感让鹤里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他。
她却突然被对方用手遮住了双眼,视野内一片漆黑。
在鹤里茫然的时候,她似乎感受到一阵温热的鼻息徐徐靠近。
最后哥哥的手松开了,视野恢复,鹤里一头雾水,“哥哥?”
他只是克制地捏了捏鹤里的脸颊。
“睡吧。”
这一觉鹤里睡得昏昏沉沉,坐起来时,身下由简易干草铺制的垫子磨得人腿脚生疼,她站起来后,只觉得头重脚轻。
她四处看了一下,简陋的洞穴内,地上只有一些被烧的乌黑的木柴,哥哥不知去哪里了。
鹤里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点热,还头脑晕乎乎的。
正当她准备缩着身子继续躺下去时,洞穴外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哥哥?”
因为身体不适,鹤里发出了带着鼻音的声音,缓缓靠近。
直到从树枝遮挡的洞口处,突兀伸进一只手。
鹤里没发应过来,一下子就被人拽住了衣领,然后一阵力道瞬间把她整个人扯了出去,还未等她惊恐地挣扎,就被敲晕了过去。
手持着拐杖的老妇人看着地面上昏厥过去的少女,她哑着难听的声说:“神明大人动怒了……”
两旁惶恐的村民里,一位连忙背起了少女,询问着:“巫师大人,该如何化解?”
“先用一人献祭。”
随着被称作巫师的老妇人说完,村民们对视一眼,几人回到了村落后,有一人拽出了被打的浑身是伤痕的少年,他额头的血珠子流进了眼逢里,意识昏沉。
昏厥过去的少女被洁白的布料包裹着全身,上面夹着各式各样的花朵,然后村民们把她放在了木筏上,随着巫师摇着神乐铃,跳着奇异的舞蹈,在众人狂热视线的见证下,巫师高举手中神乐铃,海岸边忽然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海浪。
“请赐福于我们……!”
所有人几乎都在说着这句话,一声比一声响。
当海浪拍打着岸边,几名穿着利落的汉子一股脑推着木筏,迎着海水往深处走去,那被裹着白布的人似乎是醒过来了,不断挣扎着,偶尔有闷闷却恐惧的声音从里面穿透,却是彻底被推向深处,就着浪波,淹没无声。
另一边,他们统一架着昏沉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