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秒后,一阵冷风吹过,拂起殷慈脑后的马尾,也拨动了那树的叶子,参天大树这才缓缓倒落,震起一地飞灰,抬眼看去,树干的横截面干净利落,没有一处毛刺顿刀的地方。
确实是把不可多得的绝世好刀,就连殷慈也惊讶于它的精彩表现。
“喔吼!棒!”裘亓在一旁兴奋地鼓掌。
殷慈第一次对她有了好脸色,她拇指摩挲着刀柄上刻着她名字的地方,义正言辞地点点头说,“谢谢。”
以她对冷兵器的了解,铸造这样一把好刀,工期绝对不短,也就是说,裘亓很早就注意到她的刀出了问题,并且没有声张地默默去委托工匠锻造,这样独一无二的设计必定是付出了不少心血,不论是工匠还是委托人。
即便这里面可能有讨好收买的意思,但不得不说,裘亓的心思用得恰到好处,让她十分受用。
“小慈姐姐喜欢就好啦。”裘亓摆摆手,满眼信任地看着殷慈,“只有佩刀好,小慈姐姐才能更放心的保护我不是吗?”
听见裘亓后半句话,殷慈的表情明显有片刻愣怔,她掩饰得有些狼狈,毕竟原本就是不善言辞和隐藏情绪的武士家。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裘亓踮起脚。
“你现在还能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吗?”
“嗯……可以。”
“好。”殷慈深呼吸一口气,抬眼对上裘亓的眼睛,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她,“你有没有杀过一只狼兽,千年兽元,银白色皮毛,额上有莲花标记的。”
她将细节说得很清楚,因为那是她曾经最在乎的人,她真正意义上的母亲。
曾经的殷慈居无定所,但她现在最怀念的却就是那段时光,她以为自己能就这样过上一辈子潇洒自在的生活,却在一次捕猎回来,见到母亲满身鲜血躺在家中,心口的大窟窿代表她的兽元珠前不久才被人用强硬的手段夺取。
所有人都说杀死她母亲的就是传说中残忍冷血的兽神,因为只有它对掠夺其他兽人的兽元珠有极高的执念,于是殷慈主动投降,掩身与她的后宫中,只为找一个答案和结果。
可当她以为自己已经逐渐接近真相的时候,裘亓的所作所为却将她原本笃定的答案变作问号。
“没有。”
因为殷慈的语气很认真,裘亓特地十分仔细地在原身的记忆里翻找了好几回,虽然它确实热衷无差别夺取生命,但那些死去的狼兽中,大多是浅棕或银灰毛发的,没有殷慈所形容的银色狼兽,再加上“千年”和“莲花标记”这么苛刻的条件,裘亓确认自己的答案百分百没有出错。
“你确定吗。”殷慈再次向她确认,随后将脖上挂着的那只缺了一半的玉佩拿出,放到裘亓眼前,“也不认得这个?”
“很好看的玉佩。”裘亓盯着它摇摇头,眸光澄澈,“但我是第一次见。”
殷慈沉默不语,注视着她的眸子良久,才将手收回来,“好。”
原本裘亓还不明白她的“好”是什么意思,但很快殷慈又补上一句。
“谢谢你的剑。”
裘亓站在台阶看她转身离开的背影,随后背后传来“吱呀”一声,沉重的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裴羽卿慢步踱出,背手立于裘亓身后,与她一同眺望。
“如何?”
“嗯。”裘亓点点头,然后仰头去看裴羽卿,“夫人猜得果然没错。”
打开结界的那个“内鬼”不是施洛凝,而是方才离开的那位,谁也不会往她头上去猜,行事低调冷酷的殷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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