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看。”裘亓瞪着她,表情很坚定。
裴羽卿怔住,缓缓松开了手指,没了阻碍,裘亓轻轻松松解开了她的衣裳,低头去寻那肋骨下的伤口。
血迹都清理干净了,还有淡淡的肉红,看上去伤口刚长好,应该是用过人鱼血的缘故。
裘亓对着那地方吹了吹,“刚才是不是撞疼你了。”
许是受过伤的皮肤过于敏感,裘亓这轻轻一口热气洒在腹部,顿时让她浑身都燥热起来,裴羽卿撑在一侧的手指立刻抓紧了床单,声音喑哑,“还好。”
“胡说,明明就痛。”裘亓躺下来,脑袋枕在她大腿上,侧着脸对着那伤口研究,“这看着不像剑刺的,伤口太不平整了。”
而且如果是用剑,以裴羽卿的身手肯定可以防得住不可能会受伤,思来想去裘亓只得出一种可能——暗器。
那就是说裴羽卿是被暗算的。
“嗯,是镖。”
“到底怎么回事。”裘亓问。
裴羽卿垂眸,对上她担忧的眼神,唇抿了抿,用简略的说法把白天的事情告诉她。
“靠?这还是不是亲侄子了!”裘亓气得拿拳头狂垂床板,“凭什么欺负我夫人。”
裴羽卿看她一副比自己还急的样子,淡淡发笑,“若是从结果看,你说反了,是他们被我欺负。”
传说中的精英学院,结果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不止是皇帝脸上无光,那些看热闹的人又何尝不是都被啪啪打了巴掌。
说到灵术者,裘亓突然好奇起来传说中的百年难得一见的五灵术者当今圣女郁南空。
“听说郁南空也在玄宁学院授课,怎么样,今天你俩对上了吗?”
裴羽卿揉捏她耳朵的动作停下,语气凉凉,“怎么,大人对圣女很感兴趣?”
陷入思绪中的裘亓还没察觉即将到来的危机,还傻乎乎的回话,“也不是,就是好奇她和你打能不能打成平手。”
裘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就是女人敏锐的第六感,虽然贡品事件可能并非出自郁南空的手笔,但她打心底觉得这仅仅十八岁就登上圣女宝座的女人不简单。
这种人放电视剧里,不论正派反派都是能掀起滔天风浪的大人物。
如果裴羽卿能从武力值上碾压对方,裘亓心里也会安心很多——说来也奇怪,明明裴羽卿也不能完全算是自己人,但她就是盲目相信对方。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颜即正义吧。
“若是我不敌那圣女,大人便要移情别恋了么。”裴羽卿手指一下下绕着裘亓的尾巴,语气听起来随意,却让后者汗毛乍起。
“什么移情别恋?我对夫人的真心千锤百炼,永不叛离!”在裴羽卿冰凉视线的注视下,裘亓委屈巴巴地用脑袋顶了顶她,“夫人怎么可以把我推给其他女人,你明明知道我离不开你。”
裴羽卿轻笑,好一招先发制人,随随便便一句“推给其他女人”就把锅扣在了她的头上。
可……这人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
“嗯。”裴羽卿低垂眼皮,手掌在裘亓的头顶贴着那柔软的兽耳轻轻抚摸,看着极其温柔的动作,却让对方顿时僵住了身子,她张口,一句话让裘亓失了心绪,“那大人情不自禁熬夜绘制圣女的画像,也是出自于对我的真心?”
该来的还是来了,这是要新账旧账一起算的节奏啊!
裘亓咽了口唾沫,谨慎地说,“我要是说这些都是巧合,我画那画册之前完全不知道圣女张那个样子,我都不认识她怎么可能会对她有什么感觉……夫人你信吗?”
裴羽卿笑笑,没有说话,可那眼神里却明晃晃写着“你当我是傻子”?
“大人的意思是,你画中女子并非你心头所好?”
裘亓连忙顺杆上爬,“是啊是啊,我要是真喜欢,怎么会把她画在这种册子上,供所有人观赏?而且后来被路老板提醒之后我也很惊讶,连夜把稿子销毁了,我特别不想夫人因为这个误会我。”
好在那天裴羽卿来查岗的时候,她才画到“前情提要”还不到进入正题的部分,加上她直接把底稿留在路仁那了,裴羽卿应该没机会看到后面的内容,还有的救。
裴羽卿笑容更深,眸子却越来越凉,“既然如此,大人那日在凉亭,又是为何画我的图?”
裘亓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攥住了脖子,呼吸和言语全被夺走。
生活终于还是对她这只可怜弱小的小猫咪下手了呜呜呜。
那天她画得可就是实打实的清凉人体画了,除非裴羽卿眼睛瞎了,不然她色胚的头衔没得摘。
“那日在凉亭,是我的情不自禁。”裘亓低头避开裴羽卿盯视的目光,将心虚假装成害羞,“日日与夫人同床共枕,我也是正常人,也会感觉,但是我舍不得伤害夫人,就只能以画思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