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耐心的祖绵绵双手猛地大张,披在脑后的长发化作雪白的棉团像爆米花一样“嘭”地膨胀起来,直接将裘亓整个人圈住。
“我靠?”裘亓一脚踩进棉花团陷进去,身子歪倒着扑在上面。
她伸手揪了揪,软乎乎的,好像是羊毛但手感却结实硬朗上许多,暗道不好。
根据原身的记忆,祖绵绵平时看着温顺安良,没什么攻击力的样子,但她却有个能被成为ug的技能——触碰到她兽态毛发的人,会暂时失去一切灵力兽元化作普通人。
而在这个时候,作为被祖绵绵困住的猎物,就只能毫无反抗能力地随她下手了。
裘亓尝试用力气去扯那羊毛想从里面钻出去,却发现这羊毛坚硬如钢丝,紧密绕成一团,一点缝隙都没给她留,而且最重要的,她唯一的那点大力士的优点,也被归零成无,那挣脱的力道估计给祖绵绵挠痒痒还不够的。
门吱呀一声打开,随之踏入房间的脚步声成为这焦灼局面的唯一变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裘亓也不例外。
“只是迟了片刻,这屋里倒是玩得热闹。”
这悠悠然的嗓音,裘亓听过一次就不会忘,正是合杨楼的头牌,施洛凝。
“你什么目的。”此时此刻的裘亓完全没有了欣赏没人的心情,她咬牙,一双眼瞪着施洛凝像是要将她生吞了似的。
施洛凝轻轻一笑,抚平裙摆坐在桌旁,还十分惬意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摘了面纱的她,美得更摄人心魄,艳红如火的唇勾着似有若无的淡笑,垂眸间落下的长睫轻轻带过脸颊,颤动失序的却是旁观者的心跳。
“大人何出此言。”她笑着,晃了晃杯中的茶水,水波荡漾,激起一圈圈涟漪,“合杨楼合杨楼,合阳之地客人欢喜,您不会真的以为,我们……只做那些干净的买卖吧?”
“要做买卖是吧。”裘亓没闲心和她扯东扯西,“解药给我,价钱你开。”
“开价?当然不。”施洛凝转过头,饶有兴致的眼神看向裘亓,手懒懒地撑在下巴上,“兽神大人何不顺从自己的欲念,好好痛快一回,毕竟小女子对您失控的模样着实好奇。”
经过刚才的一顿挣扎,裘亓脸上的面罩早被扯掉,此时一张白嫩的脸同熟透了的蜜桃般涨红着,明明已经难受得不行,却同幼兽一般摆出十分不熟练的凶狠表情强撑着,看得人一点不觉得害怕不说,甚至觉得她可爱欠逗。
“解药给我。”裘亓一字一句加重了语气。
“既然这样,我可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施洛凝挪开目光,转向祖绵绵。
她从袖中拿出一只金色的小铃,腕子微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你叫绵绵对吗?”
意识不清的祖绵绵听见那铃声后,混沌的眼神有了聚焦,“我是。”
“我知道你一直过得很不好,被家里人抛弃在野外,好不容易一个人存活下来修成兽人,又被这魔头捉了去,在她院中受尽委屈成了困兽。”
“你难道就不愤怒吗?不想杀了那些负了你的伤害你的人报仇吗?”施洛凝压低的嗓音里带着能蛊惑人心的情绪,“去吧,放纵自己的内心,现在就是你的机会。”
脆铃一声一声响,像是撩拨在人理智线上的手指,祖绵绵两眼无光像是没有生命力的木偶,突然站起来直直朝裘亓走来。
裘亓喘着粗气背紧紧贴在墙上,她尝试捏紧拳头却很快无力地放开,现在她浑身的力气都使得差不多了,估计就是最普通的人族也能一拳打到她。
嘴角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裘亓也不知道哪儿抽出来的闲心思,她现在脑子里在想,早知道就听严晚一句劝,别在外边乱晃,现在好了,真碰上事了。
祖绵绵的手掐到脖颈上的时候,裘亓没有反抗,反倒是一脸解脱的表情闭上了眼睛,一副随她摆布的模样。
力道越收越紧,裘亓的脸很快被冲击到脑部的血染成绛紫色,胸口处的兽元珠跳动着,力道越来越猛烈,仿佛在叫嚣着让裘亓去抵抗,但她死死压着手臂,将那股冲动忍了下来。
施洛凝眉头压低,眼中掠过一丝不悦的神色,她停下手中的摇铃,“为什么不反抗,就算再虚弱,你总不会连个被我控制的人偶都打不过吧。”
血液猛地回流,裘亓晕得眼冒金星,她狼狈地捂着喉咙咳嗽起来,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
听到施洛凝的问话,她小声笑开,雪白的牙上沾着点点血迹,“我就是不想如你的意,怎样?”
“有骨气。”施洛凝不怒反笑,右手抬了抬,身后的绿茶姐妹花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将祖绵绵捆上,拖到一旁控制住。
裘亓见威胁暂时解除终于能够松口气,双腿一软,没形象的瘫倒在地,再抬眼的时候,施洛凝已经凑到了她身前。
女人的衣服上涂抹着一股气味馥郁的香料,很有辨识度,裘亓觉得过了今天,自己可能对这个味道就ptsd了。
“传闻说的没错,你变了。”施洛凝蹲下身,涂了红色甲油的手指托起裘亓的下巴,注视着她的眼睛,轻挑眉尾,“怎么这么淡定,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裘亓偏头吐出一口血,露着大白牙冲她呲了呲,“我就不信了,一夜千金的合杨楼头牌还能看得上悬赏我人头的那点小钱。”
而且,如果施洛凝真要杀她,又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下拦她,进了屋也不干脆点掏东西上手,还绕那一大圈功夫让组绵绵来。
不过,裘亓能确定自己性命的安危,却猜不透她的真正目的,对话依旧有所保留。
“你很聪明。”这是施洛凝没料到的,传闻说这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兽神大人,没想到见到真人后,发现还挺机灵的,“那你猜猜,我到底像对你……做什么?”
她抬起手指,贴着裘亓烫红的脸颊轻轻滑过,指尖蹭了蹭她绷紧的下巴,又顺着细长的脖颈落入衣领里去。
只灵活动了几下,那衣衫便在她手指中散落开来,露出裘亓常年不见阳光白得有些病态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