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知道?”
“嗯。”薛骆迁的神情忽然有点犹豫:“我……阿晏,其实……”
每次薛骆迁吞吞吐吐,几乎都是担心他的看法,北冥晏明白:“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边支持你,更不会离开你,这你是知道的。”
薛骆迁深吸一口气:“……那个人是牧云天,西厂第一高手,也是刘域派遣来的人。刘域从未放下与我爹的恩怨,遂自我爹辞官离家,就一直暗中派人搜寻他,欲意除之而后快……而牧云天,是我杀的。”
“啊?”北冥晏慌神,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薛骆迁赶紧抓紧他的手:“阿晏会怪我杀人吗?只因杀父弑母之仇,不共戴天,若不报此仇,我难为人子。”
“不,他并不无辜,我只是有些吃惊……”北冥晏思衬了一下,安慰道:“我没事。你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我听。”
若没记错,薛骆迁与牧云天比武的那日,正巧是他与云初灵闲扯上的那日,也就是说,当日薛尧衫和霍连城都未到场。
“你是如何杀的他?他不是与其他三人一样,都是被细雨针害死的?”
薛骆迁摇头:“不是。他身上的针,是我事后找北冥家主借来的。”
北冥晏一愣:“他借了?你怎么同他说的缘由?”
“实话实说,祖父与我一起去借的。”
北冥晏大吃一惊:“薛前辈?!”
薛骆迁缓缓道:“当年我爹回家后不久,便开始四处调查那日的幕后真凶,祖父也出力不少,很快便查出此事与西厂有关。
“那些黑衣人与我爹过过招,尤其是牧云天,我爹自小习武,只要过招,认出招式并不难,但这些都只是猜测,没有实际能拿出来的证据,薛家毫无办法。
“近些年,西厂势力倾天,越发独大,没有绝对的把握,我不能轻易出手,若是出了任何差池,西厂本就视薛家为眼中钉,定会对薛家不利,也会打草惊蛇,遂我一直等到今日。”
北冥晏忙点头,薛骆迁的耐性与筹谋,他是见识过的。
薛骆迁继续道:“我爹当年就是因不愿连累家人,更苦于无据,最后才郁郁寡欢,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没几年撒手人寰的。临终前他不断嘱咐我,要我必须为娘报仇,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在等这个机会。
“既然西厂与碧血宗私下恐有往来,碧血宗此次又如此执着于我,我便将计就计,正好解决了牧云天。此事,祖父对此全部知情,霍前辈也是如此。”
“那,你那日说牧云天死得很惨,是……”据后来姬朝星的形容,牧云天是四个惨死鬼里,死状最难看的一个,身上起火,活活烧死的,最后身体都烧焦了,死前疼得五官扭曲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