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尧衫一共有一对双胞胎,都是儿子,大儿子名叫薛锦思,小儿子名叫薛落思。
或许是痛失一子的缘故,薛尧衫重新接纳了落魄归家的幺子,和其带回来的儿子。
北冥晏想了想:“那……我便见过你爹,再上山见你娘。今后也一直如此。”
薛骆迁笑了笑,无声地点了点头。
北冥晏问:“她是个怎样的人?”他将自己封闭太久了,无论是在山上,还是下山后的日子,他发现,他并不了解师父,也不了解薛骆迁。
但现在不一样,他想了解薛骆迁,想知道薛骆迁的所有事,今后的人生也都想与薛骆迁在一起。
无论冬春雨雪,悲欢离合。
“她在我四岁时就已经不在人世,我对她的记忆不多,大部分是从旁人口中得知的。听说,阿晏有一点与她很像。”
“我?哪一点?”
“都十分要强。”薛骆迁勾起嘴角,思绪被拉回儿时——
“今河漾漾……”
“肆水悠悠……”
“琼山竹茂……”
“莲心思量……”
这是薛骆迁记忆里,娘经常唱起的歌谣。
碧落与中原的交界处,有一座峡谷,名为“今河谷”,这里住着一户人家,男子白日出门,打猎砍礁;女子有时在屋后的河边浣衣,有时在简陋的茅草屋中,教她的孩子读书习字。
他们的儿子今年有四岁了,她平时就爱读写诗书,遂有空便教儿子画画写字。
吃过午饭,这户人家的男子就不再出门了,说来也怪,他似乎没什么正经活计做,成日里就喜欢赖在自家娘子身边,她做什么事,他都要跟着在一旁。
于是,那孩子便经常被他用一根甘蔗(有时是一块柿饼),打发去别处玩。
女子曾经好奇地问过他:“你武功高强,为何不教我们的儿子习武?”
他嬉皮笑脸道:“我能护着你们娘俩,不怕。”
“若日后迁迁成亲,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护得了他心爱之人?你总不能一直跟着他。”
“哎?为什么不能啊?以后迁迁要离开我们吗?阿笙,你这么说,我心里好难过啊呜呜呜!”
那名叫阿笙的女子也犹豫了:“那……”
“不过迁迁若是成家了,阿笙就又是我一个人的了!也好!什么时候叫他嫁出去啊不是,我是说赶紧叫他成亲。”
阿笙哭笑不得:“他才四岁。你这人总是这样,当心孩子长大了与你不亲。”
薛落思一脸无所谓:“只要娘子与我亲就好了,儿子嘛,最后总是要归于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