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晏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还是没说话。
这个反应,令薛骆迁有点忐忑:“阿晏,我不该瞒着你,之前也有很多次想对你说,只是若无实据,我不愿平添你伤心。对不起,我该早对你说的。”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特别强烈的情感,祖父说,那是因为他小时候,曾亲眼见到娘亲葬身火海,少年时又眼见着爹重病而亡所致。
他对所有人几乎都是一个样子,无悲无喜,不咸不淡,话也很少说,懒得说,没得说,只有对着眼前的这个人,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在意到极致的感受。
站在外边久了,北冥晏抽了两下鼻子,往前走了两步,转身扑到薛骆迁怀中。
薛骆迁愣了:“阿晏?”
“嗯。”北冥晏又抽了两下鼻子:“有些冷。”
“……”薛骆迁默默地抱紧了他。
“如果当真是他,我该怎么办?”
薛骆迁试探道:“如谢凉一般?”
“不一样。谢凉虽然有罪,却不是杀害那四人的真正凶犯,使用细雨针的才是。”
“若你想包庇弟弟,我会帮你。”
北冥晏语气凉凉:“为什么?别忘了你可是武林盟主,不做表率便罢了,还带头做起包庇之事?怎么行。”
“他们也是我的弟弟,就算是武林盟主,胳膊肘也不能向外拐,否则江湖世家还拼死拼活地争个什么劲?”
那句“也是我的弟弟”叫北冥晏听得心里甜甜的,忍不住道:“不行,我知道你对我好……怎么旁人都说你话少,我可不觉得。”
“对你特殊罢了。阿晏若是不喜欢,今后在你面前也少开口便是。”
“别,我也不是个能说话的,真那样了该有多无趣。”
薛骆迁只当是哄他:“好。还冷吗?”
“嗯,好多了……骆迁,他……他长什么样子?”
薛骆迁想了想:“个子不大高,有些羸弱,神态体型都与季风吟差不离,气质,与你相似。”
北冥晏回想地宫里的季风吟,还没想几下,背上的胳膊忽然收紧:“阿晏,抱我的时候不准想别人。”
“啊……”
薛骆迁又说:“不,就是没有抱着我,也不要想别人。”
“哦……若你猜测的都是对的,那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我明明……他又和碧血宗宗主是什么关系?”
薛骆迁蹙眉:“如果谢凉能吐些东西出来,或者我们能抓住本人,或许能理出点头绪。”
“后者都比前者要有希望。”北冥晏叹道:“我想先回北山看一看,不久大批人就要上山,要好久不得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