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妹妹根本就无意于你!你知道她许意谁吗?就是上次在洛水救她的那个薛家的野小子!你知道她为何前几日没到晚宴来吗?就是因为那个小子!薛骆迁!他从岭南来了!”
提起这个,景言相当不爽。他见过那个名叫薛骆迁的小子,今年好像才十来岁,比景素还要小两岁。
但小小年纪,架子可不小,同辈里相互说话时,那小子从来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高高在上,着实令人讨厌。
最令人不爽的是,他的龙骨鞭位居兵器谱四十,可薛骆迁拿的居然是逢山,是个正常人都会羡慕嫉妒恨!
逢山与鬼泣皆为天下名剑,鬼泣乃传说中的剑,说起第一,其实当属逢山。
除了这些不爽之外,再有一条,他那自小便极难伺候的妹妹景素,居然对这小子一见倾心,非君不嫁!
只因为那日,她将自己的手镯不小心丢入洛水,下水去寻,不甚滑倒在水中,差点淹死,被薛骆迁在岸边碰见,一把拎起了后领子。
妹妹啊,那小子连鞋都没有湿透,还有,拎姑娘家的后领子!!这是一件多么无礼而又不知情趣的事情!!
但景素就是喜欢得不得了,还舔着脸天天求阿爹,让阿爹请薛家到北疆赴宴,只为见一见薛骆迁。
若说这事唯一对景言有利的,便是妹妹死活不与唐连墨定亲了。
原本唐家与景家是有意联姻的,现下两位当事人都不愿意了,只好作罢,前几日宴会上正好是个契机,便将话说开了,好歹买卖不成仁义在。
唐连墨并不关心这个,伸手去碰他:“景言,你的伤……”
“现在担心起我了?你有什么资格?你知道我说的事无关景素!我不希望你娶我妹妹,你也不想娶她!是吗?”
唐连墨当初可是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的。
“你是因为我才不想娶她的,对不对?”
“你!你别胡说!”唐连墨躲闪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好,那你现在同我回家,说你又想与我妹妹定亲了,如何?你说啊?!”
“景言,我拒绝景老爷的美意,不过是因我与景姑娘从前并不相识,谈何情爱?终身大事怎能草率!”
景言粗暴地打断他的话,从脖子里抽出一根红绳,绳上拴着一枚小小的玉坠,晶莹剔透:“说得也是。那你与我相识甚早,敢不敢同我爹讲,这东西是你送给我的?又敢不敢摸着你的良心说,你给我这枚玉坠时,什么心思都没存?”
他抽玉坠时碰到了脖子上的血,玉坠被沾染上红色,阳光下愈发艳红,叫唐连墨不敢睁大眼看,良久,慢吞吞道:“……对不起。”
景言抬起下巴,居高临下:“我不接受。”
“你……想怎样?”唐连墨知道,若今日不能叫景言顺心,他身后的这些唐家子弟,一个也下不了山,他是了解景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