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着他吧。顺心意吧。不要像他爹那般就足够了。
这场比试,打了很久。
当薛骆迁拿剑指着寻忧和尚的喉头时,日头已经逐渐升起,他也已是大汗淋漓,喘气不止。
和尚半跪在面前,心服口服:“洒家……输了!”
“……承让。”薛骆迁简单地说了这两个字。
看台上的人们如梦方醒,由稀稀落落的掌声开始,到雷霆之势,北冥晏瞬间便被淹没在人潮声中。
薛骆迁收剑,抬头朝这边看过来。
即便人再多,声再乱,薛骆迁总是能一眼找到他。
他这边是姬家,倒没有太过混乱,也离薛骆迁不远,他便悄悄挥了挥手。对方点点头,转身下场。
直到后面两场结束,人们对于方才那一战的热度才慢慢减弱。
北冥晏最关心这个:“寻忧大师还好吗?”
“祖父派人看着他,暂时无事。”薛骆迁坐在他身旁,额发被打湿,气息刚平稳不久,衣衫与发丝均有些凌乱,那张脸却无端地动人心弦。
一边说,一边低头认真地检查沐晨。
北冥晏蹙眉。若是没有动作,岂不是断了线索?他忧心道:“昨夜我翻来覆去地想了想,此事会不会同夏家家主有关?”
“怎么说?”
“他本是受邀前来,却刚好在出事之前回去了,又刚好告知你我逢山的下落后,甩开了浮石会。”
薛骆迁迟疑了一瞬:“夏无殣确实犯病了,师父信得过。”此事南宫卿水说了,夏无殒的的确确是回南疆了,与夏无殇一道。
“本来我并没有怀疑他,只是毫无头绪下,每个人都闯入脑袋里。”北冥晏指指太阳穴:“我总觉得很不安。”
薛骆迁看着他的黑眼圈,想抬手抚上他的眼,还没碰到人,前边传来一阵咳嗽,姬惑的声音随之而来:“病了?”
姬朝星忙止住咳嗽,正襟危坐:“没。”
之后薛骆迁又比了几场,都赢得毫无悬念,没有与寻忧这场令人津津乐道,不过也是可圈可点的,午时武会散场,回去的路上,他二人见到了沈家兄弟,却不甚愉快。
沈慕羽揪着沈慕彦的衣领,将人压在墙壁上,此处位置偏僻,人迹稀少,若不是北冥晏眼尖,也会错过那一晃而过的身影。
“不是打起来了吧?”
薛骆迁摇头,先一步走过去,近了,便听见沈慕羽带着哭腔的声音:“兄长!你以前不是这样!!你究竟怎么了!为何变成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