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灵冷声道:“薛盟主。”
北冥晏深深皱眉,下意识想翻个身,翻到一半停住了:“云姑娘,只是做戏罢了,还请穿上衣服。”
“穿上衣服还算做戏吗?”
“……”北冥晏一想也是,可他也想仔细问清楚,云初灵这般衣着清凉,叫他很尴尬:“那等下人都来了,你再脱吧。”
没动静。
北冥晏叹气道:“我不会武功,身边也没有毒|药暗器,反抗不了的。昨日就算我认栽吧。”
昨日云初灵到访,他确实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一招,也根本没有看到她极快的下|药手法。
这就更让他好奇了,究竟是什么事什么人,能让大名鼎鼎的玲珑阁云初灵,不惜自毁清誉。
不过既然是薛骆迁的话,倒也可以理解。
“云姑娘不在意外界如何评价,我奉陪,只是来真的,大可不必。”还是没动静。北冥晏放弃了,背着说便背着说吧。
他刚要说话,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没一会儿,云初灵道:“好了。”
他坐起身,先看了看自己,穿着中衣,再看看云初灵,发髻披散,衣服已经自外衣穿得服帖。
他松了口气,这样就没那么尴尬了,道:“你要骆迁做什么?一定要搭上自己的清誉。”无论如何,这姑娘家的清誉毁了,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昨日身体不舒服时,他就已经察觉云初灵给他下了药,但没能想太多便不省人事了,今日一早醒来听到她的抽泣,才瞬间确认了这是在唱哪一出。
俗称的仙人跳,只不过是被动的。
云初灵神情冷漠:“你很不一般。你不想知道昨晚我对你做了什么吗?”
北冥晏自嘲地笑了一下,举起双手:“我不大相信戏本里的那些风流故事。”
他现下是个废人无异,且不再是北冥家的大公子,实在想不出云初灵能看中他什么。
云初灵目不斜视。他们的确什么都没做,她只是把人放到床上,然后自己在窗边枯坐了一宿。
北冥晏比她想象中的要大气和惊人,但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她宁愿他是个胆小怕事又没骨气没脑子的人,或者更加无耻一些,这样她的罪恶感还会少一些。
可眼前的事实证明,他不是。
就在今早,她在旁边等着北冥晏醒来,好奇他的反应,可等他醒后,没有慌张失措,一副习惯平和,似乎这即将到来的诋毁对他来说,还不足以生气。
或许当真如他所说,他已然习惯了。
那一瞬间,有两个念头在她脑子中突兀冒头。或许北冥晏并没有做那些,被人认为是罪魁祸首的事;或许薛骆迁的喜欢,并不是什么鬼迷心窍。
“你妄自菲薄了。为何我的目的就不能是阁下?假设昨夜我们生米煮成熟饭,你便不得不娶我了。”
“这个……”北冥晏觉得她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