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像是一条无形的勾链,将桑岚拖拽至云雨当中,直到精疲力竭才能摆脱。
在谢流庭眼中,桑岚被欲色晕染后的姿态美得像一支颓靡而又绚烂的花,外表被欺负得零落可怜,却又能叫人清晰地看出其下坚韧而强劲的内核。
最重要的——那是只被他一人浇灌,又独属于他一人的花。
这样看似平静的日子持续了近十日,眼见着封后大典在即,一封来自千里之外另一个国度的信件却轻飘飘地将之打破。
“殿下,是王上传来的信。”
趁着只有两人的功夫,灼清将藏于袖中的窄小竹筒暗自交予了桑岚。
彼时只是处在深秋末尾上一个微不足道的清晨,桑岚在倚在寒风渐起的窗边,小心地展开了手中的信件。
那信上只有很短的一行字,却叫桑岚的心蓦地动乱起来,上面写着——
部乱起,望速归。
看着这六个字沉默良久,桑岚才缓慢收起手中的信件。
他忽地抬眸望向殿外不远处,只见着有零落飘散的叶随着席卷的风涌向天际,于目力所及处呈现出一片炽烈的火色。
除去风声以外,四周分明再无其他声息,但桑岚却于冥冥之中听见了一道沉闷而悠远的震响——
那是离别的钟声。
第39章
一层又一层繁复的织锦交叠上身,最后由一条暗金色束带收紧,在打磨得光亮的铜镜前显露出一道端丽修长的身影。
镜中之人身着一袭雍容华贵的玄色皇后朝服,昳丽张扬的容色被着装收敛些许,显得庄重,唯一与这身装扮格格不入的,是他脖颈处隐约显露出的红痕以及眼尾未退的潮气。
桑岚直视前方的铜镜,轻轻眨了眨眼,于是镜中人便也随之眨了眨眼。
来到大晟以后头一次穿这么复杂繁重的衣装,桑岚在新奇的同时又有些庆幸——还好并非天天都要这样穿。
在为他更衣的过程中,桑岚足腕处的金链在行动间会偶尔发出轻微的响动,而身后替他整理衣摆的宫人却对此置若罔闻,目不斜视地将裙裾铺开,随后便恭敬地垂首立在两侧。
“朕的皇后,甚美。”
清润低醇的嗓音缓缓荡至耳畔,轻慢地撩起空气中细小的尘埃。
腰间徐徐环上一双手臂,谢流庭将下颚搭在他的颈间,噙着笑将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桑岚印在镜中身影上。
在他靠近的同时,两侧的宫人便自觉地将头压得更低,继而缓步无声地退出了殿内并关上了殿门。
温凉湿润的触感传来,桑岚任由谢流庭将吻流连在他的脖颈,最后逐渐向上,慢条斯理地摄夺了他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