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奇斯摘了帽子,乔治愣了一下。
奇斯觉得对方动摇了,便更主动去解释,“我在机动部队任职,特地从演习驻地赶回来,我叫奇斯,奇斯·巴特,很好记吧,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有人故意为难你,你可以让难为你的人来找我。”
乔治摇了摇头,愣愣地,俩眼直盯着奇斯。
“让我过去可以吗,麻烦了。”奇斯眨眨眼。
“你不是奇斯·巴特。”
“您在说什么话呀——”
“什么奇斯·巴特,你……你……”
“你怎么了?哎?我怎么可能不是奇斯·巴特,我是人工群岛土著居民。我给你看我的证件——”奇斯挠了挠头,伸手拉开衣服内口袋。
乔治却一把捧起他的脸,那一双研究者的手,力气不大,掌心的温度却让奇斯无法挣脱。人们不了解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直到他们再一次得到它。
乔治的掌心带着一种奇斯无法抵御的触感,奇斯从这种陌生又奇怪的触感中挣脱出来时,乔治已经一边骂一边哭泣。
“您怎么啦?”
“该死的,他们真的在做,那个记者,我当时还骂了他,威胁说要叫人来,我不信,可他说的都对,他们,我们,我们真的在做,天哪……”
“怎么回事呀?我要走了——”奇斯推上他的密封箱,“先生,您这样可挺令人担心的。”
乔治跌坐在地上,直勾勾地盯着奇斯,“去吧,我的孩子,去吧,回来的时候,一定要来找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问题先生,您怎么啦?”
乔治涨红的脸上留下两行泪,他失魂落魄,像是看到神的真容一般,结结巴巴,干瘪的嘴里吐出一句勉强能让人听清的话。
“你有着和我儿子完全一样的脸。”乔治说。
“哦,我长了一张大众脸。”
瘫软在地上的乔治缓缓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他的钱包,钱包里没放几张卡,张纸币整整齐齐从大到小按照面值排在一起。他又从透明夹层里,颤颤抖抖地夹出一张照片。
奇斯已经走了。
照片里是七年前的乔治和她的配偶,以及他二十几岁的儿子。他的儿子穿着新同盟的军服,戴着蓝色绒布贝雷帽,这年轻人的嘴角,眉梢,充满希望的和好奇的眸子,除了奇斯,无人能复制。
什么神经学研究,乔治突然看透了。德米特里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