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长官——”奇斯还在欣赏那副面孔,真不知道在新同盟军方是不是要爬到中层以上一定要长的好看。
“叫我希斯特就可以。”
“是,是——”
“怎么了?”
奇斯的视线落在柜子上边缘灰白色的防撞垫上,今天希斯特邀请他来签署调令,可不是来聊家常的,可他就是忍不住。
他问,“您有孩子……?”
希斯特看着奇斯纯真而纳罕的双眼,笑得厉害,然后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缅怀转瞬即逝,而后他的神色归于平淡。
“那是以前给我弟弟用的,他小时候太能惹麻烦了,搬家之后我把它们拿过来用在新的家具上了而已——啊,我不该跟你说起这个。”
“您有弟弟呀,真好。”
“有过。中队的王牌驾驶员,驾驶长距离飞行器的,他是头上被北域联合悬赏数目天价,最后身份都被迫保密的那种人。”希斯特说,他的口吻自豪而怀念。
“可以开飞行器啊,真厉害!”
“假厉害,真厉害的驾驶员是活下来的驾驶员。”
“我很遗憾——”
“不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奇斯,这番对话只做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好不好,毕竟这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希斯特坦坦荡荡地要求。
“当然了,当然!不过我很高兴你能活下来,辛苦了。”怪不得奇斯一开始就感到自己被希斯特吸引,他在对方身上看到一种隐藏的智慧,或者说暗流,或者说成熟,这让对方在优越的地位和过去的损失中游刃有余,仿佛是什么东西牵引着他,让他可以举重若轻,不在意这些损失带来的伤痛和繁杂的负面感情呢?
坦诚,就是一种坦诚,奇斯想,他觉得自己以后会慢慢一探究竟,是什么造就了堆放地坦诚。
看到奇斯在愣神,希斯特出于礼貌又解释了一句,“而且你知道我没有向导,那些小垫垫,可以防止我偶然五感压力过大,不小心弄伤自己。”
奇斯也喜欢希斯特身上那种坦然,因此他很容易也坦然起来,“听说机动部队里有兄弟间结合后非常出色的士兵,您属于那种吗?”
希斯特摇头,“我们是两个哨兵,硬件要求不行,当时大家都很遗憾,如果是哨兵和向导的话……”
“哦哦。”那么希斯特果然还是介意双方之间要互相匹配的吗,奇斯想,他的眼神呆愣起来。
不过希斯特没给奇斯多少时间,他把十几页调令打开,按顺序铺在奇斯面前,“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签字,最后左手食指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