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你想着我的好。”温汤笑笑,自然地挽着她手臂,“去吃点东西吧。”
完成了戛纳此行最重要的任务,西岱也终于卸下包袱。她倚在船舱栏杆上,静静享受微腥的海风。从这里望出去,灯火通明的游船靠在海港边,连成一串珍珠。
人世安稳。繁荣。美好。
她恍惚地想。
要是,狄伦在这儿就更好了。
“卡桑德!”
出神的空隙,一个身着小黑
裙,戴着珍珠耳环的老太太迈着小碎步奔来。西岱顺着声音望去,瞪大了眼。
那可不是许久没见的弗朗西斯女士?
老太太的目光落在西岱和温汤互相搀扶的臂弯上,不客气道:“新欢?”
“你怎么在这儿?”
她摆摆手,满脸不耐:“被我家老头子拉来的。我是不想来,还不如在家读几遍喜欢的书。”
西岱忍俊不禁。
被她一说,这人人向往的私人聚会瞬间掉了档次。
乘温汤与她的导演老公寒暄,老太太拉过她说悄悄话:“狄伦呢?分啦?”
西岱一怔:“没有他在尼日利亚呢。”
“他知道你和别人来这儿了?”
“他知道我在戛纳,也知道是老朋友带我来的。”
老太太冲不远处玉树临风、谈笑风生的温汤努努嘴,“但他不知道老朋友这么人模狗样吧?”
西岱一窒。
她刚想开口,就听见夹板那头传来一阵喧嚣。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阿芙洛狄忒吗?”
这熟悉的声音
西岱一怔,拔腿就往那儿跑。
佐伊跌坐在地,她的身前,站着一袭黑色燕尾服的歌剧家。他托着高脚杯的模样同当初判若两人。那双蓝眼中没了往日的认真,却多了几分游移不定。
“你这个负心汉!傍上富婆就抛弃糟糠了是不是!”佐伊脸色酡红,显然又喝了不少,“嗝儿,你个混蛋!”
西岱看不下去。
她扒开人群冲过去,扶起摇摇欲坠的佐伊。
“歌剧家。”西岱咬咬牙,“你在协和广场上求我给你佐伊电话号码时,是怎么说的?现在都翻脸不认人了么?”
歌剧家抿抿唇,刚想开口——
人群往两边散开,温汤匆匆赶来。
“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