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孤山此行便在国内住下了,他?已是耄耋之年,人生已经走入最后阶段,除了徐清风,他?在这个世上再无?亲人,最后一段时日,他?想跟儿子一起过,尽管每天?他?都会被这个不着四六的儿子气个半死。
但看到儿子跟朋友一起,共同为?事业奋斗,相互扶持,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他?心?里还是欣慰的。
他?们不仅对徐清风好,对他?这个老头?子也一样好,隔三岔五就会来看他?,家里每天?都摆着鲜花,让他?一个人在家不至于寂寞。白绒绒逢年过节还会给他?买衣服,推他?出去散步,他?第?一次体会到有个女?儿比有儿子幸福多了。
人生在世,能得一知己,是莫大的幸事,他?终于理解徐清风为?什么多年不肯回去了。
有爱的地?方,才是家。
……
东山集团的掌权人之战最终在这一年的金秋落下帷幕,江逢君雷霆手段,一举拔除异己,坐稳了江家家主?的身份。
彼时戚冉冉正在南苏参加一个国风盛典,江逢君在活动后约她去了满园。
“没有提前打招呼就约你过来,是有些冒昧了。”
观景亭里,江逢君摆弄着石桌上的茶具,给她倒了一杯清茶。
满园看起来像是修整过,杂草落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派祥和的景色。
“没有,您太客气了。”戚冉冉双手接过茶杯。
在娱乐圈几年,她已经学会如何?游刃有余地?待人接物了。
江逢君浅呷一口茶,抬眼朝湖面望去,夕阳映照在水中?,将碧绿的湖水映成一片橙黄。
“快二十年了,今天?还是我第?一次回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我曾经无?比讨厌这里,觉得这四周的围墙都是我的牢笼,我所向前的每一步都被它框得死死的,成长,生活,爱情,婚姻都由不得自己。”
“我浑浑噩噩地?过了快三十年,有一天?早上醒来,突然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了。那一天?,我才下定决心?要离婚。”她笑了笑,“所有人都质疑我,不明白我,指责我,可我自己却从没有那么清醒过,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我才感觉江逢君是真的活过来了,她终于勇敢地?跳出了心?中?的围城。”
她说着,又?给戚冉冉满上一杯,“你知道的,我也曾试着带承延一起,可是他?和我不同,他?不喜欢每天?都充满未知的日子,他?更渴求爱与安稳。所以我把他?送回来了,送到满园,这个最不缺爱与安稳的地?方。”
“也许你会觉得我狠心?,在孩子那么小的时候抛下他?一个人去追寻自由,我承认,我是自私的,我这辈子做够了别人的女?儿、妻子、母亲,我也想只?做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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