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昀闭眼躺在她身边,锦被中,手臂禁锢在她腰肢上,她稍有动静,他就拧了下眉心。
周韫错愕。
不怪她惊讶,她进贤王府后,就很少在清醒时见过傅昀躺在她身边。
她每日醒来时,身边的床榻总是冰凉的。
傅昀睁开眼睛时,看见的就是身边女子一脸错愕的模样,他稍顿,松开禁锢在女子腰间的手,坐起来。
傅昀抬手捏了捏眉心,声音透着些晨起的沙哑:
“怎么了?”
锦被随动作落下,傅昀稍侧头,就能看见周韫修长白皙的脖颈间多了些痕迹,错落印在锁骨上,透着说不出道不明的暧昧旖旎,傅昀呼吸深了些,眸色暗了些。
他几乎下意识地将锦被朝她身上遮了遮。
周韫一愣,遂后顾不得这些,好奇地问:
“爷怎么还在?”
她这称呼一直未变,傅昀也没提醒他。
总归,如今除了她,不会有旁人这样叫他。
傅昀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顿了下,才若无其事地说:
“昨日你封后。”
周韫抬手拢了拢脸侧的青丝,有些不自在地笑了下,眸子却是亮亮的。
当初她进府时,翌日接受后院请安时,只有她一人。
对着铜镜梳妆时,一心在想正妃入府,傅昀会有三日沐休,她强忍着落差,只得化作一抹不耐烦印在脸上。
回想那时,周韫有些恍惚。
短短一年余,她曾觉不平委屈的事,好似都被身边的人一点点弥补。
隔着一扇床幔,时秋在外轻声喊:
“娘娘该醒了,后妃来给娘娘请安了。”
周韫封后,按规矩,后妃日后皆要来坤和宫给她请安。
一番洗漱后,周韫从铜镜中看向身后的男人,眨了眨眸子,娇声问他:
“爷和我一起吗?”
傅昀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可动作眼神却似在说“不然呢?”
若不是要陪她,他作甚在坤和宫等她梳妆这么久?
周韫抿唇,转回头,却是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悄悄弯眸笑了笑。
坤和宫外殿。
刘妃和钱嫔等人站在长廊中,好久,才间一小宫女走出来,弯腰服身:
“各位主子请进吧。”
遂一踏进去,就见皇上正抬手,替皇后理着头上的凤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