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太后皆想入住慈宁宫?”
傅昀沉默不语。
周韫拧起眉,有些不解:
“爷在纠结什么?”
“论尊贵,孟昭仪如何也抵不过皇后,皇后想住进慈宁宫,自然是要孟昭仪让道。”
这话,若孟昭仪和傅昀有一丝母子亲情在,周韫都不敢说出来。
可谁叫傅昀本就对孟昭仪无感呢。
傅昀长吁了口气:“不若韫儿先去秋凉宫看看情况再说?”
周韫有些摸不清头脑,嘀咕:
“难不成孟昭仪还能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成?”
听言,傅昀只轻轻笑了声。
不咸不淡的,没什么笑意。
周韫堪堪噤声,眸子中皆是错愕,半晌憋了一句:
“……不愧是她。”
傅昀为此事头疼一夜了。
他再不喜孟昭仪,孟昭仪皆是他生母,她闹着要住进慈宁宫,传出去不过让人耻笑罢了。
偏生,他还没有什么理由让皇后让步。
让堂堂皇后给一小小后妃让步,本就是笑话。
周韫拧起眉心,闷闷道:
“可新皇登基,先皇后住在乾坤宫算什么事!”
若说之前,傅昀还未听出什么不对劲,这句话,却叫傅昀拧起眉心。
他忽地问了句:
“韫儿想要乾坤宫?”
一句话,让周韫心虚地眨了眨眸子,顶着傅昀的视线,不自然地摸了摸耳垂。
傅昀垂眸,紧紧盯着她。
周韫原先想要搪塞的话皆堵在喉间,许久,周韫垂眸说:
“爷可知晓,妾身自进府后,就从未见过一抹红色。”
傅昀一怔,他忽地想起,她当初进府时那身与她格格不入的粉色嫁衣。
周韫忽地掀开裙摆,露出白皙细腻的脚踝,她仰起头,直勾勾地看向傅昀,眸色皆有些泛红:
“妾身进府后,唯独见过的一抹红色,还是爷送的玛瑙链子。”
“可就连这珠子,妾身都得躲着偷偷地戴!”
傅昀垂眸,对上她的视线,许久,弯腰握住她的手,周韫挣脱了下,没挣脱开,裙摆无力散落在地,遮住了她脚踝。
只听傅昀低声和她说:
“我只是问一句而已,你作甚又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