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昀顿时脸色煞变,他站起身,顾不得询问详情,立即朝外走去。
他到锦和苑时,锦和苑中哭声一片,刚掀开珠帘,就听见时秋哽咽的声音:
“太医,我家娘娘究竟怎么样了?”
邱太医眉头紧锁:“中毒之兆。”
傅昀怒不可遏地掀开帘子走进来:“不过半日功夫,侧妃怎会中毒?”
屋中顿时跪了一片。
而榻上,周韫除了脸色惨白,只仿若睡着一般,静躺在榻上。
可房中这般大动静,却都没有吵醒她。
邱太医跪地,他说:
“回王爷的话,这毒名鸠粉,依臣之见,侧妃中毒非一日之功,而是不断渗入侧妃体内的。”
傅昀脸色阴沉,握着周韫的手,掌心一片冰冷,他冷眼看向邱太医:
“不断渗入?”
邱太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看向一旁的盆栽,堪声:
“这鸠粉独用并无大碍,需用甘怜花做药引,而侧妃房中,正有一盆。”
时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顿时跪地不起:
“王爷!这花是花房送过来的!娘娘见其开得甚好,才留了下来。”
傅昀眸子狠狠沉了下来。
有心思和能耐算计如此的,又能是谁?
他冷声问:“可有解药?”
邱太医稍有为难:“这鸠粉主要药材生长于南方瞿陵,而解药也是如此,若要制解药,恐要费三日功夫,去瞿陵亲自取新鲜药材方可。”
顿了顿,邱太医才拧眉添了句:
“此方甚麻烦,不过,下毒之人,该有解药。”
傅昀心下沉了又沉,冷脸站起身:“照顾好你家主子。”
时秋不敢去看他骇人的脸色,忙瑟瑟地点了点头。
傅昀疾步出了锦和苑,张崇忙忙跟在身后,却见主子爷一脸冷寒。
傅昀只觉自己颇为可笑。
亏他还当真信了庄宜穗的鬼话,什么不恨周韫?
南方瞿陵?
若他未记错,庄府主母,正是出自瞿陵。
而庄府主母,正是庄宜穗的亲生母亲!
傅昀踢开正院门时,庄宜穗正一身红衣,面无表情地坐在床上,她看向傅昀,扯了扯唇角,平静道:
“王爷亲自来送妾身一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