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昀眸色稍凝,看向庄宜穗,难不成不是?
庄宜穗笑得前仰后翻,她身子皆在颤,她说:
“我是厌恶周韫,可我却不恨她!”
“她害我,对付我,不过妻妾向来立场不同!她不争就得死!她不得不那么做!”
庄宜穗不住拍着胸口:“就像妾身一样!”
“我们早在圣旨下来时,就注定了是对手!”
傅昀拧眉,他不知她要说甚。
或说,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
庄宜穗知晓无用。
可她不吐不快啊!
她哭得悲腔:“她厌我,我厌她,皆是合该!”
“可是!爷,你凭什么啊!”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啊!”
“我是你的枕边人!纵死都将同穴!”
“你我本该是这世间最亲近的人!”
“可你纵她欺我辱我!”
庄宜穗无力跪地,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似肝肠寸断:“爷啊!”
“自进府那日起,你就一直在践踏我啊!”>>
“我不甘心!我如何能忍!”
“后院不平!爷,你之因占七分啊!”
她哭着喊:“爷!你不该啊!你不该这般对我啊!”
她泪珠滚落,“不该”二字不断溢出。
傅昀冷漠偏开头,袖子中的手却紧握在一起,他踏足朝外走,只平淡撂下一句:
“不管如何,你动瑾儿,都是不该。”
“你是王妃,纵死,也该——体面。”
在他身后,庄宜穗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紧紧闭上眼睛,泪珠从眼角滚落,她难耐地捂住唇痛哭。
她这一生所求,不过“体面”二字。
庄家嫡女的体面。
贤王王妃的体面。
生前,他对她极为吝啬,如今将死,她才得偿所愿。
她空洞地看着上方,哀哀地笑,年方十七,廖廖一生,可叹荒凉。
锦和苑中,周韫倚在软榻上,似有些失神。
时秋不解:“娘娘?”
周韫倏地回神,她对地上跪着的婢女挥了挥手:“行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