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本王如何将这后院再交给你?
庄宜穗脑子中有刹那间空白,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后踉跄退了半步。
“王妃——”
氿雅惊恐地扶住她:“王妃,您小心身子。”
庄宜穗嘴唇轻抖了两下,她堪堪涩声问:
“爷是何意思?”
她是府中王妃!
这后院权利不交给她,爷想给谁?
躺在里面的周韫吗?
她初进府,爷就将府中后院权利两分,似唯恐她会亏待周韫一般,如此还不够吗?
傅昀并未应答。
在一片寂静中,顶着众人视线,庄宜穗忽觉一阵阵头疼,她靠在氿雅肩膀上,努力挺直的脊背在刹那间有些弯曲。
她不懂,爷为何要这般作践她?
府中后院女子皆在,爷可想过,日后要她如何在后院立足?
她身子轻晃了两下,天旋地转间,她似听见氿雅的惊呼声,恍惚中,她看见傅昀拧眉看过来的视线。
似透着些许不耐和厌烦。
仿佛在说,又在闹甚幺蛾子?
明明是八月艳阳天,暖阳高照,庄宜穗却觉得浑身冷冰冰,从心中透着股凉意。
她似听见甚么破碎声。
是她进府时,红盖遮头,满脸羞涩的期盼和憧憬,在那刹那间迸裂。
心凉如死灰。
这是庄宜穗昏死前,最后一个的念头。
“王妃——”氿雅抱着庄宜穗的身子,跌跪在地上,眼泪直掉,慌乱地喊着庄宜穗。
傅昀冷脸后退了半步,他知晓庄宜穗腹中胎儿是假,没了信任,对她如今昏迷一事也将信将疑。
氿雅心慌地晃了晃主子的身子,不见她有动静,忙抬头看向王爷:
“王爷!王爷!快叫太医啊!”
傅昀脸色些许寒。
府中只一位太医,如今周韫生产,必然是离不得太医。
庄宜穗这一闹,是要如何?
他甩袖转身,冷声:
“来人,将王妃送回正院,去府外请大夫!”
氿雅陡然失声:“王爷!”
府中明明有太医,凭甚她家王妃要去府外请那些子大夫?
刘良娣不着痕迹地低下头,她朝不断传来疼护的偏房看了眼。
心中清楚,若是侧妃平安生子,这府中的天必然是要变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