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瘪着唇,心中憋得慌,手上不留情地撕扯他的衣袖。
那抹紧张怒意散去后,注意到她的动作,傅昀试探狐疑的视线朝她看去,稍顿,迟疑地问:
“你近日是怎么了?”
好似生得暴躁了些许。
周韫被问得一怔,顺着他的视线,朝他衣袖看去,那处被她撕扯得尽是褶皱,不成样子。
周韫呐呐地松了手,咬唇闷闷地说:
“太医说,女子有孕时,情绪总会有些不定。”
顿了顿,她才又拧眉添了句:
“妾身近日总觉得烦躁。”
做任何事,都比往日多了些不耐烦。
往日她甚小心,早早就让人收起了尖锐之物,今日甚至还主动去拨弄银针。
傅昀心中生了些狐疑。
有孕就会叫人如此吗?
他抬手『摸』了『摸』她额头,低声问:“真的没有旁处不适?”
周韫仰着头,任由他的动作,知晓他话是何意,软了态度,哝声回答:
“今日邱太医刚来过。”
言下之意,院子中皆查过了,的确不是旁人做的手脚。
听言,傅昀眸中的狐疑才淡了些许。
不怪他谨慎,主要是周韫这胎的确算是怀得凶险。
翌日,正院中。
庄宜穗还在算着府中的账册,眉眼染上一丝疲倦。
氿雅忽然掀帘子进来,脸『色』似有些不好,她觑了一眼庄宜穗,低头说:
“王妃,方才前院传来消息,要替锦和苑安排接生嬷嬷了。”
庄宜穗倏地捏紧账册一角,许久,她似不清楚,堪堪问了句:
“侧妃如今有孕多久了?”
氿雅『摸』不准她意思,只好如实回答:“快出七个月了。”
室内,一人低头躬着身,一人伏案而坐着,寂静了下来。
许久,庄宜穗扔了笔,她阖眸,意义不明地轻嗤了一声:
“爷倒是将锦和苑的事,件件放在心上。”
锦和苑安排接生嬷嬷一事,竟也不经过她手。
这般不放心她?
氿雅不敢接话,许久,氿雅听见王妃低低说了句,似在问她,又似自言自语:
“她害得本妃这么惨,怎么就能安心待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