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和苑请太医的消息没能瞒住,毕竟王府后院中的焦点皆在锦和苑上,锦和苑一请太医,消息就传得人尽皆知。
正院刚得到消息的时候,傅昀已经到锦和苑了。
庄宜穗一怔后,冷笑有些轻讽:
“本妃当她能一直不服软呢。”
氿雅不敢搭话,只半晌才堪堪说了一句:“那王妃,我们可要过去看望一番?”
庄宜穗不耐地挥手:
“行了,她哪里是身子有碍,想见的人已经去了,本妃何必去碍眼?”
氿雅脸色讪讪,心想不然难道还真心去看望侧妃不成?
不过是去添堵罢了。
庄宜穗知晓她的想法,可庄宜穗抬头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近日常喝汤药,似乎身上都浸了一股子药味,涩涩地,脸上都仿佛泛着苦色。
这副模样,去见爷?
她厌烦地闭了闭眼,无力地说:
“将药端进来。”
氿雅刚要出去,就听身后传来主子的一句问话:“府中近日可有传消息来?”
氿雅浑身一僵,她背对着主子,主子看不清她的神色,可她额头都快冒了冷汗,堪堪才稳着声音说了一句:
“并未,”顿了顿,她才添了一句:“府中近日好像将三小姐的婚事推迟了一年。”
毕竟贵妃刚去世两月余,这时候大肆亲事,恐会惹得圣上不喜。
她口中的三小姐,是庄府二房的嫡女。
庄宜穗听得稍拧眉。
和庄宜馨定亲的,是卓候府上的小公子,这门亲事,还是庄宜穗成了贤王妃后亲手促成的。
姻亲姻亲,扯不断的纠纷,有卓候府做后盾,她这贤王妃坐得也更安稳。
她回头,细细问了句:“是府中的意思?”
纵使如今是在贵妃孝期,可推迟一年,却有些长了。
氿雅迟疑地摇了摇头:
“听说是卓候府那边的意思,将亲事推迟了一年。”
庄宜穗脸色有些不好看:“这些事,为什么府中没人和本妃商议?”
氿雅听得哑声。
她闷不做声地退下,将汤药端进来,果然,庄宜穗一见那药,就拧起眉,也没甚心思再去想旁事。
时过经日,再难过的事也会过去,处了绥合院的孟安攸外,其余人渐渐走出那日的阴影。
只是府中少了一位侧妃罢了。
近六月时,去往郭城赈灾的裴时回到了长安城。
翌日,一封帖子送进了锦和苑。
周韫刚看见那帖子上的字迹,就眸子一亮,蹭得坐起身,脸上不禁露出一抹笑:
“顾姐姐回长安了!”
时秋和时春见她这般高兴,对视一眼,也忙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