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吗……”
还没彻底清醒,我就听见有人在我耳边低低地咕哝抱怨。
仍是一个少年音,或是说这座福利院里没有除了几位管理层以外的成人,于是这个倒霉的话里手间显出抱怨的少年便成了照顾我的人。
毕竟我发烧了,再是孤儿,日本民法的保护下,不能任我去死。
民法,日本民法。
想到这个名词,我关于自己身世的确认更深了一分。
什么疯子,骗子,傻子。
这里的人才通通都是骗子,我出于某种情况,被遗弃到这里,遭到了虐待,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我就要努力去迎回公正。
至于上下十几岁年龄段里面的孩子。
这个世界也是存在群体性幻觉这种演绎法的。
我睁开眼,眼前恰好溜过一布毛巾。
垂下的白棉线落进我眼里,让我眯起眼往旁边蹭了蹭。
“哦!你醒了。”
负责照顾我的少年往前冒出一个头。
“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盯着他,目前将所有福利院的儿童列作了假想敌。
“我啊,我啊。”
听不见我的回答,少年的手指不住往自己脸上伸着。
“我管你是谁。”
我瞪他。口齿清晰。
“呃……”